校場內更靜了。

他看到過那些被大盛光複的城池十室九空,百姓的屍身疊成了山;

“是啊,閻總兵,我們實在不想落得跟先簡王普通的了局,我們這些兵士在火線拚殺,成果卻被人從火線捅一刀!”

有父如此,有弟如此,

閻兆林冷聲叮嚀那小將道:“李參將,傳我之命,給南境諸將,讓他們重視虎帳叛變,安穩民氣。”

戰役不管給南境、給將士,還是給百姓,都帶來了龐大的創傷。

十八年前,他殺兄奪位。

他們一個接一個地高喊起來,直抒胸臆:

那張精美清麗的臉龐像是雕刻在貳心中般,還是那麼清楚,彷彿觸手可及,但是當他真的要抬手時,她又變得那麼悠遠。

下方的將士們都瞻仰著高台上的閻兆林,瞻仰著北方的天空。

閻兆林的手指在桌麵上悄悄叩動了兩下,那小將緩慢地看了閻兆林一眼,就持續往下說:“另有一件事,之前皇上派了三皇子殿下和禮部尚書林英桐去北境媾和,林尚書被北燕人殛斃,三皇子殿下帶回北燕人的話,要皇上交出君然以停歇北燕人的肝火。”

閻兆林環顧著下方的將士們,現在的他們如同敗軍之兵,冇了銳氣,一個個彷彿身處在迷霧中丟失方向的旅人般。

慕祐顯眨了眨眼,瞳孔微紅,彷彿被橙紅色的茶湯映紅。

等閻兆林回身時,李參將還如影隨形地跟在他身後,兩人意味深長地相視一笑。

之前他一向覺得是父皇這些年一點點地變了,不再是曾經阿誰勤於政務的明君,直到現在他才曉得本來他的父皇向來就冇變過。

崇明帝在時,懲辦贓官,吏治腐敗;

他是皇子,來到南境的這兩年多比平常的將士要榮幸很多,他不消拚殺在最火線,可即便如此,這兩年半他也是親目睹證了戰役的可駭。

閻兆林一字字擲地有聲。

慕祐顯隻感覺像是有看不見的冷風在心口的孔洞前呼呼穿過……

他這句話彷彿一石激起千層浪,其他兵士們也都被傳染,群情激憤。

“來日,還不是要重演北境的悲劇!”

崇明帝在時,北境有鎮北王府,安枕無憂,南境也是承平無事。

“我……我不打了!我要回家!”

一旁的閻兆林悄悄地察看著慕祐顯的神情竄改,嘴角抿出一道意味深長的弧度。

現在校場裡,人頭攢動,一片嘩然。

他的麵龐嚴峻,目光鋒利,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帶著一身懾人的殺伐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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