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
“如何喊他老徐?一點兒也不老啊,莫非我這眼這麼看不準了?不成能啊,為甚麼喊老徐?不過瞧著這個老徐,喊這句老徐還真是合適,姓徐,咦,莫非就是阿誰徐解元?有點兒蕭灑。”
清秀長衫吃上幾個花生,就伸脫手,矮壯小廝立即彎下腰,掌心平舉往前,將那杯酒送到清秀長衫手裡,清秀長衫抿一口酒,將酒杯放回小廝掌上。
薑尚武總算能說出話了,話一出口,就被薑尚文打斷。“先把嘴裡的東西咽潔淨,你看你,噴的這份漫天花雨,真噁心,先閉嘴!”
“吟詩的來了。”薑尚文用手裡的團扇拍著薑尚武的頭,表示他看東錢湖中往他們這邊緩緩而來的一艘花船。
清柳還探聽到了這個徐煥比來方纔遭受不幸,和他訂了親的那家女人,前一陣子方纔一病冇了。
在一幫舉人中間,也是個有學問的,又姓徐,那指定是那位解元。”
薑尚武看看清柳,再看看那十兩銀子,眼睛越瞪越大,俄然猛哈了一聲,“姐,你平時都賞五兩的,這趟為甚麼多了五兩?清柳明天這差使,可不比平時快,也冇好哪兒去……就因為跟他訂婚那女人冇了?”
“我又忘了!”薑尚文頓時立定,煩惱不已,她又忘了嬤嬤的教誨了,女孩子家要文高雅雅,行不動裙雖說有點兒過了,可那裙子,也隻能到輕風細浪,可不能一走起來,就驚濤駭浪,乃至於飛出去……
你看船上,好幾個舉人呢,看頭上,戴著簪花頂子呢。呸,遊個湖還戴簪花頂子,真冇出息。
薑尚文立定站好,深吸了口氣,漸漸吐出,調均了呼吸,悄悄拂了拂裙子,咳了一聲,舉起團扇半掩著臉,眼睛往下盯著裙角,一步一步,優文雅雅踩出去。
“說不定全破錯了。”薑尚武看著他姐的團扇。
“再胡說我揍你。好好賞景。”
見薑尚武縮著頭不敢吱聲了,薑尚文再橫了他一眼,才鎮靜的叮嚀了一句,一隻手背到身後,邁著大步,氣勢昂昂勇往直前。
清秀長衫中間,站著個麵相渾厚、身形矮壯的小廝,小廝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掌心朝上,平舉在身前,掌心托著隻酒杯。
“如何說話呢!”薑尚文這回不是用團扇拍了,而是結健結實一巴掌打在薑尚武後腦勺上,“那是慘事,你如何說的話?再說一遍!”
他們長衫講究,彆人的文章哪怕一泡屎,劈麵也誇的花好月圓,彆人的文章哪怕能千古流芳,背後也還是抉剔成一泡屎,這是阿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