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一壺，加點薑絲冰糖。”郭勝替徐煥答道。
郭勝斜了胡盤石一眼，衝孔先生拱了拱手，“鄙人鄙人，不過我這位徐兄弟，舉人出身，做過案首的，若論學問，鄙人鄙人，徐兄倒是能和先生議論一二。”
“銀子給得不能再足了，先生來我們這一個月，就胖了三斤！”餘大頭立即接話道。
徐煥一口酒噗了出來。
胡盤石身子立即矮下去不曉得多少，“是這麼說的，也不是愛聽，就是感覺……挺好……”
“乾了！”胡盤石又是一聲大吼，屋裡院裡，異口同聲：“乾了！”
郭勝立即沉著臉，手指導著孔先生，眼睛卻盯著胡盤石問道：“他真這麼說的？你還挺愛聽？”
徐煥瞪著孔先生，伸手指導著他，冇能說出話。
“哥，我敬你一杯。”胡盤石滿上酒，舉到郭勝麵前，郭勝舉杯和胡盤石碰了下，一飲而儘。
一圈酒都斟上了，郭勝站起來，胡盤石立即一聲大吼：“禁聲！聽我哥訓話！”
徐煥剛端著酒杯站起來，被一句聽我哥訓話，樂的手一抖，酒灑了一手。
“你小子多了幾杯酒，就發橫勁兒了？有本領你找老邁走一趟。”董老三一點不讓他。
孔先生一張臉更白了，乾笑都笑不出來了，“阿誰，這會兒不宜……鄙人內急……”
中間董老三也早看出不對了，上前一步，一把按在孔先生肩膀上，超出孔先生肩膀，和郭勝笑道：“先生的話我記得清楚，說是禮不下庶人，先生說這句是賢人的話。
徐煥在次席坐下，郭勝坐了主位，胡盤石陪在郭勝右邊，緊挨著他的，是那位五十來歲的孔先生，頭一撥出去的十來小我，一半坐在了主桌上，一半分在彆的四張八仙桌上，和第二撥出去的幾小我，坐在一起。
董老三提了大壺，先問徐煥，“徐先生是喝熱酒，還是就這麼喝冷的？”
“打趣打趣。”孔先生一邊被胡盤石揪著，一邊袖子被餘大頭扯住，走是走不脫了，隻好陪著一臉笑，硬撐著和郭勝對付。
“瞧你這模樣，不象是真不曉得禮不下庶人是甚麼個意義，你這……人家不過誤人後輩，你這是要誤人道命啊！胡老邁束脩給的不敷？”徐煥能說出話了，很活力。
“我又冇醉，我找老邁乾嗎？我又打不過他，我們走一趟。”餘大頭真冇醉。
坐在胡盤石下首的那位孔先生，擺佈轉著頭，陪著一臉笑，“內急內急。”正要站起來就溜，卻被喝到半醉的餘大頭一伸手揪了疇昔，“這是先生說的！端莊話！先生，你跟我們老邁的老邁說說，你說的那啥來？禮那啥啥來？咱見了皇上不消叩首，先生我跟你說過冇有？我就愛聽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