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相。”李夏答了兩個字。
“清理後宮是她分內之事，可血洗後宮，就不是了。江氏的脾氣，相爺應當比我更清楚，她的清理，一貫是用鮮血和性命來清理。”李夏截斷了嚴相的話。
“當初江氏嫁給皇上，先鄭太後逼她盟了血誓，毫不侵犯皇上的子嗣，平生戍衛皇上，作為回報，先鄭太後和先皇都留了遺旨，江氏芃畢生為後，皇上平生，隻許江芃一報酬後。廢後不成行。”金相神采陰沉。
“是我，郭勝。”郭勝忙豎指唇上，表示古翰生，“半夜半夜打攪您，實在是不得已，冇嚇著您吧？”
“好！”郭勝一個好字裡透著鎮靜。
“這邊。”郭勝倉猝上前兩步，竄到李夏前麵，表示她往中間一條極侷促的巷子轉，“嚴府和長沙王府疇前門走要繞三四條街，可兩家後園子離的近，這條巷子疇昔，過一條街，再過條巷子，就是嚴府後園了。”
見李夏從角門裡過來，郭勝閃身迎出來，衝張喜安笑著欠了欠身，讓過李夏，緊跟上去。
“我讓你舅母送你出去。”嚴相是個極其乾脆從未幾客氣的人。
“她聰明是真聰明。”李夏感慨了一句，“此一搏，隻能不計成敗的往前，奮力一搏以後，起碼民氣不失。相爺這一趟怒極而當堂勃然，於相爺必然有害有礙，不過，以相爺的積蘊和聲望，還是擔得下來的。”
老仆張喜安一頭衝進院門，傳聞相爺和老夫人還在弄月冇返來，轉頭就往外走，剛走了兩步，就看到金相和閔老夫人說著話兒過來。
“真是你，快出去。”錢夫人忙讓進李夏。
金拙言低低嗯了一聲，扶著閔老夫人到離金相兩三步，閔老夫人笑道：“夜深了，下露水了，歸去吧。”
“江娘娘清理後宮，照理說……”嚴相緊擰著眉。
“翁翁冇甚麼事吧？”金拙言忙站起來扶著閔老夫人，遠遠看著翁翁金相，有幾分擔憂，翁翁說他歡暢，可翁翁這模樣，他如何看都看不出歡暢兩個字。
“喔，好。”金呼應了一聲，雙手撐著椅子扶手，金拙言倉猝緊前一步，扶起金相。
金相點頭，“我這裡有一份，江家也有一份，鄭家也有，約莫彆的處所也有。這是江芃的要求。”
“王爺曉得嗎？”金相冇應，反問了句。
金拙言看了眼閔老夫人，笑應了，站著看著金相和閔老夫人相互攙扶著，腳步遲緩的走遠了，纔回身歸去。
“這是郭先生成本行？”古翰生被郭勝嚇的手指都有點兒發涼，實在是冇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