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說吧。”李夏放下書,昂首看著端硯,從明天起,她就看出來端硯的苦衷忡忡,魂不守舍,很不對勁兒,隻是不明就裡,她現在要跟她說了,這很好。
郭勝看著他,嘿嘿乾笑了幾聲,在阮十七肩上拍了幾下,“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大男人,拿出點氣勢。你家裡有位姑奶奶呢,能如何著你?還是早點去吧,對了,你甚麼時候去?提早說一聲,我幸虧府裡等著。”
“我不怪你。”李夏沉默很久,接著道:“這不怪你,你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你臨時到後園那間小佛堂裡閉關清清心吧。
“要說甚麼,說吧?”李夏臉上暴露笑意,將書合起放到桌子上,表示端硯坐下說。
“明也罷暗也好,秦王府這把刀,在先皇的時候,就揚起來了,由暗到明,也不是好事。”太子神情暗淡。
端硯痛苦的曲起家子,雙手捂著臉伏在地上。
“你說,如果皇上……讓皇上曉得?”太子腔調凝澀,他隻感覺後背陰風陣陣,這太可駭了。
“嗯。”
“我們,竟然……向來冇想過……”江延世聲音暗啞,透著絲似有似無的顫意,這把屠刀,早就揚起了,也揮下過了……
江延世頓了頓,神采微變,“不是,都說他是在先皇即位以後落的發,不是的,他是在皇上出世以後,是在金貴妃死了以後,才削髮削髮,他削髮以後,一向寄身在大慈恩寺修行,經常進宮,先皇死時,他俄然分開都城,今後行跡飄搖……”
阮十七斜著郭勝,斜的眸子都快掉下來了,提早說一聲,他都雅熱烈麼?
端硯斜簽著身子坐到炕沿上,看著李夏,嘴幾張幾合,話冇說出來,眼淚快下來了,看起來極其糾結而難為痛苦。
但是,真相就是如許。
江延世迎著太子的目光,沉默很久,“金太後性子剛烈。”
“嗯,這些都是小事,理不睬會無所謂。”江延世低低歎了口氣,聲音幽幽,“這一場事,她借我們的局殺了老二,借柏悅的死毀了蘇燁和蘇家,老二一係,分崩離析,他們是有備而戰,隻怕已經被他們攏去了很多人;再則,秦王府由暗到明,擺出一幅被逼無法的姿勢,到處脫手,還真讓人無話可說,彆的,我感覺另有,隻是一時冇能想到。”
“我先去見見姑母。”江延世低低答道。
“江公子不但讓我們吃了頓熱湯飽飯,他跟那人牙子說,他會讓人看著他,如果他再敢象那樣虐待他買來賣去的人,他就讓他們統統的人都冇活路。他真讓人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