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葛,咱固然熟諳的時候不長,可這友情,不是定時候是非分的,我拿你當厚交,你把話說明白,你得把話說明白!”老莫伸出按在銀貴正要倒酒的手上,聲音孔殷中透著絲絲惶恐。
“你瘋了!”銀貴站起來,用力按著老莫坐下,“這仇是你能報得了的?你曉得這仇……”銀貴話冇說完,就被老莫打斷,“我曉得!”
鐺頭老莫正坐在院子裡,一邊哭一邊喝酒。
銀貴瞪著老莫,又往中間斜了眼,“他推測了又能如何樣?防能防得住?看看,這不還是人家想如何樣就如何?雞蛋跟石頭如何碰?”
銀貴下認識般往中間掃了眼,拿了隻潔淨杯子倒了酒,舉了舉,灑在兩人中間,“固然冇見過你,唉,一起走好。”
銀貴推院門出來,站著看了半晌,歎了口氣,“我剛傳聞老陳走了。”
老莫圓瞪著雙眼,呆的木頭人一樣,半晌,擰頭往左邊看看,又往右邊看看,聲音微抖,“老陳……在哪兒呢?”
老莫呃了一聲,不哭了,瞪著銀貴,“甚麼冤魂?我說過?我如何會說這類話?你是聽錯了吧?”
“他還年青,還年青得很……”老莫端起杯子,抬頭喝了酒,抹了把淚,“誰能想到……他這一走,我……”
“陳哥!”老莫站起來,團團轉了幾圈,對著銀貴站住,“你真瞥見他了?”
邊說邊將手裡的酒肉放到鐺頭老莫中間的白木桌子上,進屋拖了隻小竹椅子,又拿了酒壺杯筷出來,將桌子挪到兩人中間。
“人有朝夕禍福。不過,唉。”銀貴再次瞄了眼中間,長歎了口氣,皺著眉頭,看起來非常煩惱不耐煩。
“明天一早去送送他吧,幾十年的朋友了,該你去送他,好好兒的跟他說說話,讓他放心走吧,孤鬼遊魂到處浪蕩不是功德。”銀貴一句話裡歎了好幾次氣。
“是十四年前的事吧?”銀貴沉著臉,看起來既不歡暢,又不甘心,“不但老陳一小我吧?這一兩個月,陸連續續都走了是吧?”
老莫捂著臉,嗚嗚的哭。
“聽不到,就是……”銀貴指了指本身的眼睛,再指指本身的嘴,無聲而誇大的叫著冤字,“不是他一個,好幾個呢。”銀貴再一次斜了眼中間,“孤鬼遊魂不從速歸上天府循環,浪蕩長了,要麼消逝的無影無蹤,要麼,那股子戾氣怨氣頂著,魂散魄殘,就成了禍害,遲早被人打散。唉,這世上的冤枉多了……”
“說走……就走了。”老莫抹了把眼淚,又抹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