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玥看著信紙角落裡畫得簡練卻有幾分神韻的飛鳥,嘴角閃現些許笑意……好一會兒,她的手指才動了,翻到了下一張。
分開禦書房後,韓淩樊冇有回本身的寢宮,而是倉猝趕去了鳳鸞宮。
一陣清脆的挑簾聲俄然響起,百卉快步出去了,急聲稟道:“世子妃,不好了,五女人不見了!”
這實在也是料想當中的事,那些官宦人家的女眷一旦被貶為官奴官妓,為了清明淨白地分開人間,為了留住最後的一分麵子,多數會挑選自縊而亡……
固然有很多人在他麵前說過這黃翰林傲慢,但是照他看,這個年青人倒是很有幾分名流風騷,言行如一,是個真脾氣的。
誰又冇豐年青時鮮衣怒馬的時候!天子看著這個年青的狀元郎,沉鬱的神采稍緩。
隱去了本身被天子斥責的事不說,韓淩樊把西疆送來一道八百裡加急的摺子以及此中所陳述的軍情一一奉告了皇後……
冇想到啊!真是冇想到,韓淮君這麼大的人了,行事竟然這麼不慎重,他竟膽敢叛逃大裕!
彷彿是心有靈犀似的,小床的方向傳來小傢夥悄悄的嗟歎聲,南宮玥循聲看去,就見小傢夥正用他的小肉拳頭揉著眼睛,明顯是睡醒了。
小蕭煜彷彿曉得孃親讓步了,也在她的嘴角親了一記,然後就“咯咯”地又笑了,笑得眼睛眯成了彎月般,把他孃親又迷得神魂倒置。
“皇上,國公爺還在內裡跪著……”劉公公謹慎翼翼地進禦書房稟道,恩國公已經年逾花甲,長跪下去,這身子恐怕吃不消啊。
一時候,王都本就被攪亂的局麵又起了一波震驚,彷如有甚麼東西突然墜入湖中,引得湖麵泛動不已,久久冇法停歇……
這個“他”指的當然是恩國公。
好一會兒,她纔回過神來,謹慎翼翼地把這些信紙都一一收了起來,卻在清算最後一張時,碰到了前所未有的停滯。
韓淮君是天子的親侄子,又有當年打退長狄的軍功在身,很得天子的正視。以他的身份,不需求爭甚麼,隻要做到忠君這點,今後的前程就差不了。
十一月二十五,蕭奕讓汶西裡給西夜王帶去了戰書……
看到這裡,南宮玥的手指不由微微用力,然後,目光落在信紙上的最後一行字上——
即便皇後這麼多年來經曆過很多風風雨雨,現在也不免震懾當場,雍容華貴的臉龐上麵色發白,好一會兒都冇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