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成恩可不以為南宮秦會同意義絕,此事對兩家的名聲都是倒黴,南宮家乃百年世家,可未曾傳聞過有義絕的先例!
第一是休妻,男人休妻是女子犯了七出之條,被休的女子會淪為彆人輕鄙的工具;
現在書房裡的南宮穆正從兄長南宮秦手中接過一張絹紙,神采奧妙地看完後,又遞給了南宮晟。
“你……”利成恩強壓下心頭的肝火,直呼其名地甩袖怒道,“南宮琰,如果你不肯隨我歸去,那也隻能是利家休妻!”
南宮琰也不想與他再多言,又對著南宮秦深深一福,道:“父親,女兒情意已決,還請父親成全!”
舞弊風波終究停歇,百姓們很快就把這些事拋諸腦後,而新科進士們則開端全情投入庶吉人的測驗。
“父親,”南宮琰一眨不眨地看著南宮秦,朱唇輕啟,遲緩卻果斷地說道,“南宮家無棄婦。”
天子正要開口下旨之際,一個小內侍俄然行動倉促地出去了,看來氣喘籲籲,施禮稟道:“皇上,有捷報!三千裡加急,南疆那邊派人傳來捷報!”
田得韜說得是慷慨激昂,熱血沸騰。
南宮琰挺直薄弱的腰板,目光安靜地與利成恩對視,道:“君當日既視妻如草芥,本日又何必來此惺惺作態!”
早在殿試成果出來後,她就曉得父親能夠會無罪開釋,從當時起,她就推測以利成恩的性子多數會來接她歸去,果不其然……
火苗騰躍閃動,最後把那紙上殘存的最後一句話也完整地吞噬潔淨,隻剩下點點絮狀的殘灰……
南宮秦心中幽幽感喟,便道:“琰兒,既然你意已決,那就義絕吧。”
禦史們立即蹦躂了起來,朱禦史結合陳禦史、李大學士等人一起去禦書房上奏天子,義正言辭地要求天子嚴查舞弊案。
蕭奕剛立下大功,本身如果在這個時候關押南宮秦,豈不是掃了蕭奕的臉麵,也寒了他的心?!
“不可!”利成恩麵色烏青地反對道,“不能義絕。”
南宮琰已經出嫁,照事理是應當稱呼她為二姑奶奶,但是南宮秦卻改了稱呼,令人不得不測度他言下之意。
既然南宮家已經無罪,那麼南宮琰也還是有資格當利家婦的,以是利成恩就親身過府來接她歸去,也算給她些臉麵。
女人真是意氣用事!利成恩心道,難怪俗話說“頭髮長見地短”,他倉猝對著南宮秦道:“嶽父大人,鄙諺有雲,‘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您還是幫小婿好好勸勸娘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