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時,他又想起了五皇子從祭天壇上摔的那一幕,那一地的鮮血流淌開來,紅得觸目驚心……
世人在小花廳中又略坐了一炷香後,南宮玥就親身帶著傅大夫人和南宮昕他們去了早就為他們清算好的院子。
南宮昕沉默不語。
他說得輕描淡寫,彷彿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彷彿話中所言之人不過是個淺顯人,而不是帝王與將來的太子,但他話裡不附和林淨塵現在去王都之意倒是分外的果斷。
南宮昕是第一次來駱越城,第一次來碧霄堂,南宮玥興趣勃勃地領著他四下逛著,想讓兄長看看她現在的家。
他一邊說話,一邊順手從花壇裡撿了一塊圓扁的小石子出來,然後猛地甩手朝湖麵拋了出去,石子緩慢飛向了湖麵,然後就像是長了翅膀般在湖麵上反彈騰躍了好幾下,這才緩緩地沉入了水中,隻在湖麵上留下一圈又一圈的波紋,朝四周蕩了開去……
蕭奕本想說不消了,這麼點小傷舔舔就好……舔舔?!
“與其委曲責備,今後成為怨侶,還不如重擇一門婚事。”南宮玥正色道,“對於女子而言,婚姻那但是一輩子的事。”
你說呢?
渾身濕氣的蕭奕從內裡走出,表示畫眉退下,本身接過畫眉手中的白巾。
“裡……索……咧?”
蕭奕又從花壇裡撿了一塊棱角清楚的石子,再次拋向湖麵,石子化成一道虛幻的灰影劃過半空中,落在水麵上,但這一次,石子直接沉入了水中,瞬息毀滅……
以傅雲雁的妙語連珠,天然是哄得白叟家哈哈大笑,當下就從前次在和宇城淘來的印石中挑了兩塊彆離賞了傅雲雁和南宮昕。
天子一怒,血流漂杵。
盯著那一圈圈的波紋好一會兒,南宮昕才恍然地回過神來。
蕭奕一個口令一個行動地伸開嘴,鮮血從嘴裡淌了出來,看得南宮玥更加心疼。她謹慎翼翼地用帕子拭去他口中淌出的血水,又謹慎地翻開他的下唇。
他在心中悄悄自問,他到底該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