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韓淩賦卻不再說話,垂眸思考著。如果筱兒所言失實,那麼或許本身倒是能夠想個彆例操縱官語白來讓蕭奕入局……
蕭霏迫不及待地說道:“那我嚐嚐。”
他自知對不起官家滿門忠烈,官語白扶靈回王都後,他也儘量去賠償了,好不輕易近一年多來,他們君臣也算是相得益彰,冇想到,竟然又出瞭如許的事,這讓他都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皇上。”官語白的神采仍然安靜,說道,“官家一案已經昭雪,父親也入了名臣閣,對於臣來講,冇有甚麼不滿足的。既上了疆場,不管是父親還是臣,就早有了馬革裹屍的憬悟,不管是敗於西戎還是敗於奸佞,實在都是一樣的。為將者,敗就是敗。”
這件事得好好謀齊截番,另有他那大皇兄。
百卉一向陪在她身邊,固然百卉冇有看到那封信上寫的是甚麼,但是看小四另有閒心來送信就曉得公子應當無事。不過,一向被關在刑部大牢總不是甚麼功德。
鎮南王府位高權重,如果天子的這把火再燒下去,指不定王都裡會有一些“病急亂投醫”的人家,就比如廣平侯府一樣。鎮南王府目前最首要的是自保,隻要藏匿於人後,有些事才氣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外院裡裡外外滿是蕭奕的人,天然不愁。倒是內宅,還留著一大半疇前的“白叟”,無事還好,有起事來,這些人便會有些不太安份。
但是,他們口中所議論的官語白,此時卻並不在刑部大牢,而是在天子的禦房書裡。
南宮玥細細看了半晌,笑著誇獎道:“此畫筆墨濃淡間,掌控得極佳,看得出來,你是下過一番苦功的。”
南宮玥冇有直接答覆,而是說道:“古詩有雲:‘亭亭山上鬆,瑟瑟穀中風。風聲一何盛,鬆枝一何勁。冰霜正慘淒,終歲常端方。豈不罹凝寒,鬆柏有賦性’……”
官語白微微垂下視線,天子此人柔嫩寡斷又恰好耳根子軟,要壓服他對於官語白而言並駁詰事。
官如焰本就是揹著一個謀逆之名而死,好不輕易得了昭雪,如果官語白再去助那慕容氏,哪怕最後得了“從龍之功”,官家滿門忠烈的清名可就不保了。
天子看著站在麵前的官語白,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蕭霏也很對勁,儘是憂色地說道:“大嫂,這是我近幾年來畫的最好的一幅了。”
蕭霏聽著聽著,眼睛俄然一亮,說道:“我明白了!這幅畫是缺了些殘雪……如果在鬆上再加些雪,更能表示出鬆柏寧折不彎的賦性。真是太妙了!”她的心中不由有些感慨,心想:大嫂不愧是王謝嫡女,不止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還長於理家,明是非,識大義,也不曉得年老是走了甚麼好運道,才娶到了大嫂!……等大哥返來,本身要好好提示他惜福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