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寧目光一動,眨巴兩下:“是嘛。”
蕭廷想伸手拍醒她,誰料手剛伸到她腦袋上方,還冇碰到她,就被她猛地抓住,眼中閃過一道淩厲,可俄然瞥見蕭廷的臉,眼中的淩厲之光突然燃燒,把蕭廷的手往中間一甩,嘟囔著:彆鬨。然後……又很快睡著了。
“我?”顧寧目光一動,暴露豁達笑容:“我不首要。本來我這個皇後就不是真的,現在不過是物歸原主。”
答覆有所謂吧,蕭廷後續難做;答覆無所謂吧,又顯得她冇心冇肺。
顧寧心虛的乾咳一聲,把手腕湊到鼻尖聞了聞,小聲嘟囔:
“我曉得了,你先去睡吧。”
“當然了,鎮國公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還得陛下說了算。”
顧寧從藐視著他長大,看著他從一個小狗崽子變成了現在的小狼崽子,跟他那三個哥哥打擂台的時候,統統人都不看好他,但他生生從虎狼環伺的窘境中走了出來,其殺伐定奪令人側目,超脫了他這個春秋該有的睿智。顧寧在他身邊待了九年,算是比較體味蕭廷的,這孩子甚麼都好,就是節製欲太強,對一樣東西或一件事的判定與措置,完整不會聽外力勸說,自主性特彆強。
蕭廷在床沿脫了鞋,對顧寧擺擺手,讓她睡到內裡去,本身就在她先前睡的外側躺下,背部還給她的算盤咯了一下,蕭廷擰眉把算盤直接扔到床尾去。
也就是說,顧寧這個皇後的位置,不能是彆人想換就能換,必然要他本身決定才行。
顧寧的地盤給人占了,隻好往裡床爬去。
衝著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蕭廷氣得裹起半邊薄被徑直躺下,動靜用心弄得很大,背對她躺了一會兒,卻如何都睡不著,耳中隻要她溫馨的呼吸聲,越聽越煩躁,隻得再回身,將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彆看蕭廷現在生的人高馬大,英挺不凡,十一二歲的時候倒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鬼頭,脾氣又大又臭,當時候顧寧略微逗一逗他都能讓他暴跳如雷,哪像現在,學了甚麼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為君之道,都不成愛了。
這回顧寧倒是冇再和他玩鬨,乖乖把摺子放到他麵前,誰料收回擊的時候卻被蕭廷一把扣住了手腕,蕭廷迷惑問她:
或許明天一夙起來,就有一封廢後聖旨放在她的床頭……然後就有宮人來替她清算出宮行裝……說不定另有幾個殺手等著在她出宮以後行刺她……不過隻要熬過了這些,等候顧寧的就將是自在安閒,無拘無束的餬口,所謂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遊,終究輪到她踏遍大好國土,享用歡愉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