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孟靈湘現在也不會多去抱怨甚麼了,起碼她活著,這些磨難與疼痛,無一不證明她活著的證據。
孟靈湘一起上換了三匹馬,改了三次容顏,這才放心下來,扮裝成一其中年小男人趕路。
就近席地而坐,用地上的枯枝堆起一個小火堆,烤乾了身上的濕衣服。疲累交集。
此行她心中並冇有一個精確的方向,許是就跟上回那般,隨便而走。趕了一天的路,終究在一個小茶棚裡坐下來,孟靈湘才感受有一絲好笑。
隻是這一覺睡得並不平穩。
孟靈湘皺了下眉,她現在可冇有甚麼避雨的東西,何況在這荒郊野嶺的,被淋濕可就費事透了。
在管道上搖搖擺晃走了一陣,遠遠地看到一村人駕著一輛驢車漸漸悠悠的騎過來。
她這兩回,怎的都普通狼狽。一次假死脫身,一次下藥脫身。也不曉得她上輩子造了甚麼孽,這輩子才活的這般盤曲。
隻是這不熟諳路,也實在有些頭疼。不由得記念起當代的導航體係來,總而言之,在這資本匱乏的當代,去那裡都不便利。
模糊約約有下雨的趨勢。
天氣逐步陰暗了下來。
乖乖。
“好的,多謝兄台。”孟靈湘道完謝以後,就背起行囊,往東邊的方向走去了。
“也是不幸。我有個親戚就是西河岔村的,現在也不曉得人如何樣了。能夠此生再也冇有相見的機遇了,哎。”
孟靈湘聞言擺了擺手,“兄台曲解了,我是外村夫,不認這兒的路。我問你就是想要避開那西河岔村,免得一不謹慎誤入了,那就不好了。”
“你好,方纔聽你們提及這西河岔村的事情,我想問一下,這西河岔村如何走?”
笑笑道:“總也不至於到最糟糕的境地,起碼我另有糧食能夠充饑,有火堆能夠取暖。”
“大哥,大哥,可否載我一程?”
中年男人這才鬆了口氣,“本來如此。這西河岔村離此大抵兩百裡地,在西邊方向。你隻要不往西邊走,就必然不會誤入。”
那中年男人聞言,神采當即變得很吃驚,“兄弟,我們對這瘟疫都避之不及,你如何還焦急的往上趕呢?”
故意想找個茅舍古刹的避雨,卻走來走去繞不出這片林子,豆大的玉珠一個個砸下來,滲入薄薄的衣衫間透出一股冰冷的涼意。
火堆燃儘已經熄火了。
那狼嘯聲很近,很多。孟靈湘閉目仔諦聽了一會兒,這才確認那越來越近的狼嘯竟然在往她的方向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