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會覺不美意義?莫太後是你遠親的姑母,皇後與你同在宮中長大,又是自幼熟悉、感情深厚的手帕之交……”
“父親,這些年,王謝崔三家一向暗裡笑話陳氏,說陳氏嫡長房嫡庶不明,父親且看看這三家的嫡長房,有哪家的庶子入朝為官,又有哪家的庶房後代敢算計、暗害嫡長房嫡子嫡孫?”
曾有一度,老太公便說要扶二太公做家主,因著這兒,陳朝剛痛恨了二太公幾十年。
陳安正在悲傷,現在聽到這話,望著陳朝剛一臉錯愕,心卻疼得無以複加
陳朝剛輕歎一聲,“我知你們佳耦漂亮,不忍看阿宏、阿寬餬口艱钜。阿茉行事不當,原該嚴懲,可她不是已經毀容了?”
“父慈子孝,父不慈,又如何盼子孝?”
陳朝剛胡塗,她莫氏不胡塗,既然陳朝剛分不清,她便點破。
陳蘅雖猜到結局,隻看到絕望的父親,心下不由感覺心疼。如果冇有祖父的包庇,怎會有宿世大房的悲慘結束。
“依父親所言,阿安替阿宏、阿寬謀取官職,難道犒賞更大?”
“不就是幾瓶玉顏膏,隻要你開口,太後、謝皇後還能不賜給你?”
陳朝剛道:“再補你二立室業已經很多了,莫非你要全數?阿宏、阿寬也是你的弟弟,他們是庶出,比不得你高貴,你總得給他們留一個活命養百口的家業。”
莫氏冷聲道:“庶子之女,陳茉還冇這麼大的臉麵讓我為她開口求藥?”
他想到陳茉毀容那日的事,內心難安,都是他的孫女啊,“我瞧阿蘅的臉規複得不錯,我知兒媳與太後、謝皇後交好,若下次再有玉顏膏,你能不能給陳茉用……”
二叔、三叔這是陳朝剛的庶弟。
莫氏是江南士族之首,她這是瞧不起他們陳氏?
陳朝剛勃然大怒,“莫氏,這就是你對長輩的說話態度?”
既然陳朝剛不將他們大房當回事,她為甚麼要去求藥?
父親如許偏幫著二房,乃至另有不讓他究查的意義。
陳茉如此經心腸佈局害人,在他嘴裡隻是一句“行事不當”這般輕淺。
陳安眼裡有淚,將臉轉向一邊,他想哭,這就是他的父親?
她在恥笑,他的聖賢書是白讀了麼。
莫氏冷聲道:“己所不俗,勿施於人,父親也是一代文臣。”
他一向瞧不起兩個弟弟,特彆是陳二太公,幾乎就奪了他的家主之位。
憑甚麼?
母親生前得不到父親的至心珍惜,就連他也得不到父親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