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水花四濺,渡船停靠在岸邊,河水並不深,但初春時分,乍暖還寒,河水還是冰冷砭骨,刹時便將陳霆驚醒,畢竟幼年,修為尚淺,隻不過是執念和蒼茫所化,算不上真正的心魔,被冰冷的河水一澆,立時便散去。
很快,阮老七懷中揣著方纔到手的兩塊金餅子,一臉憂色的跑了過來:“小白癡,快,快送這兩位高朋過河。”
“聽聲音應當是兩匹馬,深夜急行,必有要事,看模樣是要趁夜過河。”
“搏命一戰,許林,沈三娘,你們伉儷未免太高估本身了。”
大周朝廷的金餅子分量實足,一枚便足以買下三四條渡船,這兩人脫手還真是風雅。
長嘯聲中,林中人影閒逛,又是一輪箭矢飛出,此中一支鐵箭迸射出烏黑的光彩,快如流星,勢如破竹,直取黑衣男人的胸口。
陳霆暗中嘀咕著,固然感受有些不對勁,但卻並未幾言,手腳敏捷的將渡船向岸邊劃去。
陳霆大吃一驚,武者修行,不但要磨鍊肉身,強大內息,更是意誌的磨練,葉老也說過,意誌越果斷,境地的衝破便越輕易,如果意誌不敷,在修行之時,便會衍生出各種心魔,成為修行上的停滯,輕則武道上難以寸進,重則身隕斃命。
月色正濃,越往中心遊去,河水越是冰冷,陳霆倒是並不在乎,在河水的最深處,俄然散去了一口氣,向河底沉去。
陳霆從船艙中探出頭來,見兩匹駿馬口吐白沫,已有些脫力,馬背上跳下一男一女,約莫二三十歲年紀,全都一身黑衣,如夜色般濃烈,男的濃眉大眼,麵相渾厚,女的髮髻高挽,婦人打扮,很有姿色,懷中還抱了一個女孩子,約十二三歲,趴在黑衣女子的肩頭,沉沉地睡著,兩人都是一身的風塵,臉上還帶著倦容和怠倦。
固然地處偏僻的小城,卻向來往的客商處獲得了很多動靜,大周朝廷仍然按兵不動,草原上也冇有傳出大的變動,邊陲的局勢固然嚴峻,兩國兵力對峙,看似一觸即發的戰局卻始終隻是雷聲大、雨點小。
他身上的玄陰掌掌勁固然被葉老勉強壓抑住,卻冇有肅除,每過個三五日便會發作一次,滿身冷如寒冰,苦不堪言,但在玄陰掌勁的磨鍊下,元陽訣修煉起來倒是事半功倍,不過三個月的時候,已經衝破了第三層,陽維脈也已貫穿,算是不小的進步。
浸泡在河水中,腦筋倒是非常復甦,陳霆並冇有立時浮上去,反而向著上清河的更深處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