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王獻第二次提這個題目。
王張不語。
門環敲響。
王府總管就是京都時上陽王府那位，他提早兩個月便已到了上陽郡，府上應當另有幾位來自北齊的侍衛，直接從北齊過來，北齊皇室曉得王獻現在處境，也是出於對自家公主的體貼。
有兄弟如此，他還能說甚麼呢！
王獻道：“歸墟風險太大，你真冇需求去冒這個險。”
但王獻卻懂了他的意義。
各地柳氏王爺兵權尚未完整交代，幽王那邊構和未結，現在的王朝內部，就是談反色變，各州各郡這方麵的防備甚嚴，官兵巡城已經成了各郡常態。
王獻用肩撞了撞他的臂膊，眼角瞟了瞟身後正和北齊公主聊得熾熱的南梅，滿麵笑意，“你們如何？不抓緊把事辦了，生米煮成熟飯，還眼巴巴等這鍋飯煮夾生？”
側門吱呀翻開，隻開了上麵一半，頭髮斑白的腦袋從門縫冒了出來，臉上的褶子的確比身上那件舊褂子還多，模樣很不耐煩，大聲道：“知不道這是啥處所，跑這來亂拍門，是不是找錯廟門想請全村人吃席想瘋了。”
王獻淒然一笑，耳旁彷彿響起了苦楚的悲歌：人生活著難快意，萬古惟留過客悲。
沈漸道：“光見賊吃肉，冇見賊捱打，我在雲水國被人追殺，在巫族地盤給人打得像兔子似的到處躲，在西線疆場更不消說……你那會兒都在乾嗎！牽小女人的小手手，還是酒坊內裡跟人談天打屁……彆跟我說每天忙著修行，就你這天份，真那麼勤奮，何至於萬裡迢迢跑去仙都打一架還鬨得灰頭土臉，差點冇能從仙都囫圇個分開。”
王獻道：“初雪也要去？”
他很能咀嚼出這其中的滋味，體味到人生起落。
王張一向在揉著胸口，方纔挨老者那下真不算輕，抱怨道：“下次轉移重視力這類體力活，可彆找我，那故鄉夥脫手恁狠，你們倒是好了，我這把骨頭可遭不住這麼折騰。”
來了，話題終究扯到了丁衝身上。
沈漸手臂搭上他肩膀，捏著他的後頸，笑道：“急不得，急了這飯才真會夾生。”
褶子臉中年人哈腰走了出來，叉著腰，理直氣壯道：“將來夏王府門房，王爺還在路上，很快這裡便會成為上陽郡達官朱紫雲集的處所。”
王獻皺眉道：“中間是……”
北齊公主第一次跟幾個火伴一起步行，鎮靜得不得了，一起和南梅有說有笑，一改昔日和順賢淑模樣，大有行走江湖的意氣風發之感。
王獻倒還忍得住，王張本來就是易燃易爆脾氣，如何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