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十三證明瞭他的話,道:“天後彷彿成心收回皇族兵權,不過現在幽王叛軍未平,朝中怕引發劇變,是以暫緩,此次拿老四封王不授兵,便是給統統皇族敲了個警鐘。”
霍石橋撫著鬍子拉碴的下巴笑道:“那就好,返來就好,恰好你朋友來了,我讓人籌辦些酒菜,好好喝上一頓給你們拂塵洗塵。”
沈漸暗裡跟霍石橋問明景象後,也跟曹十三大抵聊了些這些日子的環境,當然神道宗悟道一節不好明說,按霍石橋向上通報的口氣,隻說蕪城與佛國強者比武受了些傷,留在清虛山養傷。
當下已是蒲月,屈指算來,婚期已近。
沈漸留在清虛山這件事情並冇有太多人曉得,他也隻跟周匹夫通報過,大將軍隨後一封私信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隨後不管正式公文,還是暗裡函件來往都絕口不再提及。
河穀郡位於雁嶺東麓,是河州東出雁嶺流派地點,位置恰好楔入幽州腰部,天下承平時,這座郡城並不起眼,從河穀郡去河州的飛狐陘,山高路險,一遇大旱大澇,極易水淹山崩,一年倒有四五個月不適合來往,故而行商很少挑選這條線路來往幽河二州,甘願多繞個幾百裡,走雁嶺穀道至晉州,再上河州。
沈漸拍了拍他的臂膀,笑道:“一會再詳聊,歸正又不急著分開。”
曹十三便是押運這批軍器的領隊。
曹十三大笑,“忙得跟個車軲轤似的,就是冇空修行纔會長胖。”
雖說大師是朋友,也冇到無話不談的境地。
臨時將軍府設在郡守府對門,本來是河穀郡守的私宅。
霍石橋麵色古怪。
他搭著曹十三肩膀就往城下走,冇走幾步,卻瞥見城牆下長街絕頂走來一人,青衫飄飄,宛然出塵脫俗之姿,頓時僵住,笑容不自發浮上眉梢。
曹十三猜疑不已,小聲道:“本來你先前不在河穀,就是想見見你,此次才主動請纓。”
曹十三給他帶來的另有天南那邊符甲打造第二批紅利,此次比前次還多,靠近七萬靈髓,品格當然比軍平分到那些好出不止一倍,都是能當山上貨殖的上等品。
河穀也是柳朝最貧苦郡地之一。
等他走上城頭,打完號召,一雙老鼠眼就滴溜溜轉個不斷,在霍石橋身後那些副將偏將臉上掃來掃去,看了半天,才蹙眉問道:“不是說沈漸在霍將軍這裡?”
無商則窮。
他正要問甚麼?沈漸已經在跟霍石橋打號召,打斷了話頭。
沈漸道:“霍將軍遠在河穀也曉得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