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暇更加的來了勁兒,夕若煙本不想理睬她的,可眼瞧著她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便拉下了神采,佯裝怒道:“好個貧嘴多舌的小蹄子,看模樣,是日子過得太安閒了,想我給你來點刺激的?”
“到底是宮裡,叫人瞧見了總歸是不好。”司徒菀琰有些遲疑,本來入宮便不是她的本意,現在如果連麵上的端方也不顧了,怕是得落人丁舌。
次日早早的夕若煙便起了身,待到巳時至,方有宮人稟報,說是將軍夫人已經入了宮,現已到了鳳鸞殿外。
夕若煙平素不喜盛飾豔抹,慶兒特地從衣櫃中翻找出一件黛藍色紗裙,長髮挽起,簪一素淨的玉蘭釵,配以同一花色的耳墜,玉顏素麵,霞姿月韻。
“放心吧,此事昨晚我同聖上已經籌議過了,他會派暗衛庇護我們全麵,至於彆的……屆時,我們隻需作平常百姓打扮,從後門進入便可。”夕若煙拍拍慶兒的手背,扶著她的手臂走向妝台。
夕若煙卻隻笑笑,拉著她踱步入內,“吃穿住行,除了其他三樣,住也是得講究的。隻是時候倉猝,有些東西能夠備得不全,待今後你缺甚麼,儘管和我說。彆的,我還撥了幾個宮人給你,有兩個年紀輕的,但極是聰明。”
柳玉暇吃了一癟,又實在是不敢開罪,隻好壓下悶氣往肚子裡咽,兀自喝了一大杯茶水壓著心頭不滿。
翌日天明,待夕若煙醒轉,北冥風早已起家清算安妥,擺駕去了太極殿上朝。慶兒入殿服侍,不時拿著餘光去瞧,麵上儘是掩不住的笑意。
北朝軍隊明早卯時定時解纜,秦樺一走,司徒菀琰便要入宮與她同住。雖是常日裡要好的,但吃穿住行方麵一應也是得安排得妥妥鐺鐺,特彆司徒菀琰現已有身六月,各個方麵更是草率不得。
她環顧寢殿一週,大到屏風妝台、衣櫃軟榻,小到珠釵翠環、書畫字幅,件件皆是遵循本身的愛好安插。她甚喜焚香,卻因腹中之子有所忌諱,殿中便以鮮花替代香料,真真是用了心的。
小巧的白瓷杯子在手中打轉,夕若煙拿著眼風去瞧她,話裡半是不耐半是威脅,卻實在管用的很,屋裡的笑聲頃刻間便散了。
柳玉暇雖是迷惑,卻到底是應了,果然附耳疇昔。
祁王謀反,京中百姓民氣惶惑,但畢竟尚未攻打至此,雖說坊間流言多多,但與平常並無二般。街上人潮擁堵,花樓夜夜歌樂,連帶著各大酒坊飯店還是是人滿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