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若煙神采微變,轉眼又規複一派泰然,卻隻將手中之物握得更緊了幾分。
夕若煙含笑撫了撫她的髮髻,餘光卻不由自主瞟向不遠處的雲烈,正巧他也望過來,兩相對上,他卻隻淺笑點頭。夕若煙會心,亦是賜與迴應,隨後收回目光,恍若方纔那一幕未曾產生。
方纔還晴空萬裡,眨眼間似又要變天了,當真是變幻莫測,令人始料未及。
司徒菀琰淺含笑了笑,目光成心偶然瞟向身邊,“我身子日漸粗笨,腳也腫的短長,原也是不太想進宮的,可架不住有人軟磨硬泡,這纔沒有提早知會。”
雲笙細心想了想,慎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我曉得了阿姐,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伯父,也會跟阿洛好好的過日子。”
侍衛語氣焦心,隻見北冥風眉頭緊蹙,似已洞悉甚麼,麵色極其不好。
被山匪突襲,現已失落下落不明,溪月實在不敢設想楚訓現在的地步,究竟是被山匪抓住了?亦或是……
慶兒正無措間,抬眼忽見門口有兩道身影走進,定睛一看,原是司徒菀琰。
司徒菀琰擺佈望著也是難堪,可看著溪月這般悲傷落淚的模樣又實在是不忍,“溪月,你看啊,這動靜是剛傳出來的不是,我們都是才方纔曉得,究竟如何,不是還得等著群臣們商討完嗎?”
邇來她們走動非常頻繁,夕若煙早已命令,如果將軍夫人前來不必通稟,且引了入內就是。是以,待得人入了殿內,慶兒這才瞥見。
長長的羽睫覆下,白淨的麵龐籠上一層陰霾,雲笙默了默,上前兩步抱住夕若煙,藉著廣袖的遮擋將手中的東西塞了疇昔,抬高了聲音道:“王兄讓我奉告阿姐,如有事,可令人帶著信物去西城樓下,一個賣餛飩的鋪子。”
之前阿訓出使靖州賑災,他們還偶有手劄來往,可剋日來她已全失了他的動靜,再加上京中又有著如許不好的流言傳出,她實難坐立,恐擔憂真有甚麼不好的事情產生。
夕若煙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中間,不由訝異萬分,“溪月?”
幾人話彆,步隊便要出發,雲烈同祁洛寒打馬走在最前,雲笙與祁零彆離乘坐一輛馬車跟在隨行步隊當中,一行人浩浩大盪出了城門,向南而去。
夕若煙低頭望著腳上錦鞋,很有幾分鬱鬱。更何況,就連她本身現在都還頂著另一個身份活著,又如何能讓阿洛也墮入這類兩難的地步?與其說出來突破了現有的安寧,倒不如學著寄父死守這個奧妙,或許,做祁洛寒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