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聖上脫下龍袍,換了件利索的玄色繡金龍的袍子,正揚催促馬,特彆蕭灑威風。場上三人各有千秋,大家馬術皆是高深,馬鞭揚揚落落,開朗的聲音在場上響起,格外暢快淋漓。
麵前是一座靈龕,她喪失的靈牌正端端置於其間,隻是無字牌上現已然多了“楊成佳耦之靈位”七字。夕若煙冷靜垂淚,待叩了三叩,卻在望著牌上金漆幾字怔了神。
夕若煙不置可否。
眼角餘光忽瞟到一抹身影漸近,雲笙正了眼細心去看,頓時眉眼一彎,放下果子含笑跑了疇昔,“阿姐也來了。剛我去鳳鸞殿時,慶兒說你還在歇息,我便冇有打攪,快些過來坐坐,我們一起看他們跑馬。”
一時候恍然想到了甚麼,夕若煙立時變得有幾分嚴峻,忙不迭起家就往內殿裡跑。
北冥風心有不忍,坐上床榻,伸手將她帶至懷中。夕若煙越是掙紮,他便抱得越緊,下巴抵在她髮梢,說話間也不覺軟下了幾分語氣,“我在,我在,我在。”
耐久,懷裡的哭聲垂垂小去,待北冥風微鬆了手,懷中人兒卻早已沉甜睡去,隻餘下臉龐兩道未乾的淚痕。
外頭陽光亮媚,殿裡的帳幔又被慶兒挑起,乍一抬眼看去竟覺微微刺目。夕若煙抬手擋了擋,倒是惹得身邊慶兒掩唇一笑,“外頭日頭恰好著呢,主子睡了不短時候了,待用了炊事,奴婢陪主子在園子裡逛逛,精力也可好些。”
穿過素色垂幔,目光定置此中,彷彿重石敲擊在心頭,夕若煙雙眼泛紅,淚水刹時氤氳了眸子。
內心孤疑,她抬袖拭了淚,轉頭望著慶兒問:“這……這是……”
捏著塊錦帕拭了拭唇角,夕若煙看了眼正清算著碗碟的慶兒的,問道:“對了,本日不是雲烈王子出發回南詔的日子嗎,可走了?”
夕若煙急不成耐,倒是鬆了手。慶兒揉了揉被抓得生疼的手臂,攙著她出了內殿,轉而去了一座偏殿。
來回翻著被褥的手頓在了半空,夕若煙轉過身,疾步走到慶兒麵前,握著她雙臂急問:“在哪兒?東西在哪兒?”
殿內燭火淡淡,水青色帳幔層層垂下,朦昏黃朧遮去麵前氣象,隻模糊瞧著榻上坐著個月白身影,隻看不清模樣。
慶兒嚇了一跳,喚了聲,忙追了上去。
慶兒走到她身後,見她焦急的模樣,兀自考慮了一番,恍然大悟,“主子但是在找阿誰東西?”
夕若煙拭了淚,止了抽泣,慶兒見狀上前將她扶起,隻聽著她問:“聖上當今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