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洛寒內心犯疑,何老看著長姐的目光更叫他不安,隻見他伸手一把將夕若煙拉至身側,冷眸對上。
義莊本就是個陰沉之地,加上現在又是深夜,饒是夕若煙內心也多少有些犯怵。再顧不得四周的環境如何,直直快步跟上何老,進到了一間房前。
走過院中的數口黑木棺材,何老成心停下轉頭看了一眼,但見他們嚴峻萬分,卻仍兀自平靜,輕嗤一笑,持續往前走去。
直到何老的身影完整消逝在了夜幕之下,溪月鬆了口氣,這才提著燈籠進了房間。
夜涼如水,義莊的大門“咯吱”一聲回聲而來,隨即坐落麵前的,倒是數口黑木棺材,以及滿地隨風飄飛的冥錢。
“我終究曉得,曉得為甚麼這些屍身會形如乾枯,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因為……因為她們冇有血,因為……有人放乾了她們的血。”
剛一下了馬車,劈麵一陣冷風吹來,好像冰棱刮在臉上,直直叫人凍得生疼。
若說義莊外頭看來已是詭異,那麼進入裡頭,才真真是叫人提起了一顆心。
何老年老,但眼睛還是敞亮,就著燭火細細看動手諭上頭的筆跡,再昂首看看夕若煙,周而複始,終開了口:“你說你們是大理寺的人,有甚麼證據啊?”
夕若煙取出鮫綃手套戴上,叮嚀溪月:“把白布全數揭開,我們先查抄一遍。”
何老自入門後便一向提著燈籠遲緩地走在前頭,卻每過一口棺材嘴裡都唸唸有詞,聲音極小彷彿蚊蠅,隻給這嚴峻的氛圍更添了幾答應怖。
實在這幾位女人死的都很奇特,渾身高低都已黑透,肌膚皺褶,底子難以辯白男女。溪月之以是會如此說,不過隻是感覺祁洛寒會有所不適,這才尋了一個由頭讓他分開,也好全了他的麵子罷了。
溪月並不是個肯輕言放棄之人,可此次的事情實在有些毒手,叫她不放棄也難了。
夕若煙心中大喜,忙跟在何老背麵進了義莊。溪月與祁洛寒也隨即跟上。
接過溪月遞來的匕首,夕若煙徑直走到麵前的屍身旁,毅但是然地將匕首拔出,對準屍身乾枯的手掌就要狠狠刺下去。
幸虧過了小木橋,再穿過一片樹林,火線已遙遙可見義莊的恍惚影子。
“溪月。”夕若煙趕快拉住她,忙衝著溪月表示,不讓她肇事。
過義莊須太小河,河麵架著一座小木橋,馬車過不去,祁洛寒隻得將馬車停在了河劈麵,而後接踵扶著夕若煙與溪月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