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那是他的把柄,上官語寧卻不覺得然,也知如此說會觸怒他,可恰好如此,她方覺能解心頭之氣。

那日府醫前來診脈,說官方有一偏方,數十種貴重的藥材加上鶴頂紅為引,可勉強保住腹中孩子。可這鶴頂紅乃是劇毒之物,如果一個劑量不當,或多或少都有能夠殃及性命,她勸過,哭過,求過,卻都無濟於事。

“快,手劄到平州給我父王,讓他傾儘儘力務需求找到七色花,哪怕不吝重金也要找到,快去,快去。”

語氣冷酷,更帶著詰責。

“郡主,我們歸去吧,彆做這個祁王妃了,空有一個名頭,卻受著萬般的委曲。我們寫信回鎮南王府,王爺那麼疼你,必然會接你歸去的,到時候,到時候你還是阿誰受儘天下寵嬖的郡主,好不好,好不好?”

兩日前,北冥祁自倚霞樓贖了一個名叫花襲月的伶人,將其接回了府中抬成了侍妾,並賜住綠水閣。她曉得後當即大怒,卻又礙於身份不好前去發兵問罪,不然該叫人落了個容不得侍妾的善妒罪名,無法隻得搬出了當家主母的氣勢,引那伶人花襲月前來拜見。

銀漪聲音淒淒,跪伏在貴妃塌邊誠心腸求著,一字一句無不是帶著萬分的悲愁。

單手支了額,微微張了張慘白的嘴唇,上官語寧美目輕眨,細語道:“臣妾不知王爺駕臨,身子不適,便不能起家施禮了,還望王爺包涵。”

拭去臉上淚水,銀漪冷靜接過藥碗,起家正要退出,卻隻聽得房門被一腳踹開的聲音,昂首一望,恰是多日未曾見到的祁王殿下。

“郡主這是要去做甚麼,可要把穩身子!”

“郡主。”

上官語寧恍若未聞,顫顫巍巍地走向窗欞邊,玉手推開,一陣冷風忽的灌進,倒是叫人立時復甦了幾分。

精美的瓜子臉淡淡溢位一抹含笑來,上官語寧緩緩坐直了身子,抬手拭去臉上的淚痕,明眸間冷芒驟現,除了深深的痛,亦有滿心的仇恨。

銀漪話語間已見哽咽之色,碗中之藥,名為安胎,實則倒是奪人道命啊!

方劑凶惡,為保腹中尚未成型的孩子,王妃竟不吝以命來搏,又叫她如何不心疼?

“郡主。”

扯了扯唇角,北冥祁一遍一各處撫著她的小腹,可貴一次的暖和了語氣:“你放心,虎毒尚且還不食子,你固然不是本王心中屬意的王妃人選,但如果能為本王生下一個兒子,那也算是你的福分。”

北冥祁怒上心頭,冷冷背過身不去看她一眼,厲聲道:“傳聞你仗殺了花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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