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祁心中憤恨,一抬手毫不包涵地拂去她搭在本技藝背上的纖纖玉手,就著尤冽剛倒好的酒釀抬頭一飲而儘,目光森冷。
但這類簪子不過隻為搏一個合座彩,意不在物件如何精彩,隻和著這日子,搏一個歡暢罷了。
北冥風拿她冇轍,笑著應了:“好,你想猜燈謎,那我們就去。”
對這支白玉簪子雲笙倒是愛不釋手的,最首要的並非是貴重與否,而是這算得上是阿洛為了她而儘力博得的禮品,不在乎代價,隻在乎情意。
夜幕覆蓋帝都,平時早已墮入一片喧鬨的上京,現在卻因為節日的歡慶而變得熱烈不凡。
隻是本日卻有所分歧,北冥祁回了上京,又恰逢南詔使臣也在,她本還覺得本年是不能一起同過了,卻未曾想,他到底還是來了。
他抬手重撫了撫她的後腦,行動和順,目光更是柔情:“好啦,走吧。”
這些不過是北朝官方的一些民風,他從不信賴這些,就連這些所謂的風俗,也不過是閒來無事時聽著府裡的丫環婆子們說的,聽很多了,天然也就記著了。
往年他們都是在景褀閣過的,無外乎也隻是因為宮外並未有她能夠牽掛的人,也並無能夠令她能夠佇足過團聚節之人。但本年不一樣,她有寄父,另有弟弟,出宮是必定,如此,倒是不知稍許該去哪兒過著隻屬於他們的團聚節。
祁洛寒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雖是見不著她那紙條上寫了甚麼,但見她高興,他自也是歡暢的。
說著,又是一派謹慎翼翼地看了看手中寫好的紙條,心中暖暖的,暴露一抹明麗的笑容來,甚是誘人。
對座,北冥祁亦是滿心憤懣,餘光不竭朝著那早已空無一人的寶座望去,狹長的雙眸映出一道陰鷙的光芒,五指緊捏動手中的玉杯,手勁兒之大,直捏得一陣“咯咯”作響,誓要將其捏成碎末普通。
祁洛寒張望了半天也瞧不到甚麼,乾脆便也就算了。
上官語寧的語氣不輕不重,彷彿在這鼓譟的氛圍中,卻隻要他們二人清楚可聞。
另一麵,早早就出了府的雲笙更是玩得不亦樂乎,拉著祁洛寒時而這裡看看,時而那邊瞧瞧,偶然來了興趣,也不由自主的拉著去猜了幾次燈謎。
各皇親貴胄獨坐在屬於各自的位置,或與身邊的女眷竊保私語,孑然一身的則與身側的皇親扳談,觥籌交叉間,竟是少了那份本來該屬於本日的團聚親情。
無數動機在腦海當中一閃而過,她想要發作,可一樣的,她也深深明白本身不能發作,她得忍,她必然得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