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北冥風的字寫得極好,筆鋒勁道間又不失委宛,大氣之餘也不顯得粗鄙,就連先皇也說,在這幾個皇子當中,唯北冥風的字可與他一較。
夕若煙避之不及,隻得劈麵對上,“下官見過祁王殿下。”
夕若煙半倚在門欄處看著裡頭的氣象,半晌也是不見屋內的人有反應,無法搖了點頭,遂才抬了素手敲了拍門框,頃刻琴聲止。
夕若煙警戒地掃望一眼四周,乾脆現在四下恰好無人,有些話也要從速說說清楚纔是。她微微頓了一頓,方道:“祁王殿下,下官說一句不入耳的,現在北朝日趨昌大光輝,說到底也是北氏一族的江山,非論是誰做這個天子,這片斑斕江山終究也是強大的北氏一族。殿下,您說,下官說得可對?”
“你甚麼意義?”北冥祁一個箭步上前,在夕若煙尚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之時,已是敏捷抓住了她的皓腕,動手未曾包涵,直叫夕若煙被握得生疼。
“去吧。”
因柳玉暇與夕若煙交好,王掌櫃又是長年跟在柳玉暇身邊做事的,對她們這對名為主仆,相處形式卻實為姐妹的兩人來看,慶兒這丫頭果然是個福分大的,若換了一個主子,隻怕是還冇夕太醫待她的一半好。
那一聲聲的“疼”被強壓在咽喉處,夕若煙銀牙死死咬住唇瓣,硬是倔強的不肯說出一句告饒的話。俄然,她眉頭緊皺,偏頭一口咬在了北冥祁的手臂上,幾近是用儘了全數的力量,半點兒冇故意軟。
小石徑上產生的一幕無人見到,但一股風畢竟以極快地速率傳到了北冥風的耳朵裡。
“瞧夕太醫神采倉促的,是上哪兒去啊?”北冥祁雙手負背,以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打量著夕若煙,唇邊掛著的絲絲笑意略略帶著些戲謔的味道。
“彆說了。”素手扶著冰冷的假山石壁,銀漪的話現在她是一個字都聽不出來,腦海裡一遍遍閃現的滿是方纔殿下摟著若煙姐的畫麵,她不信賴,那樣的場麵竟然真的就如此毫無防備的呈現在了她的麵前。
夕若煙懶得理他,儘管著微微垂著頭看地上鋪就的一層磨得光滑的鵝卵石,任輕風拂起長髮飄飄,隻權劈麵前冇這小我,任他東西南北風自巍然不動。
垂下的雙手已是鄙人認識間緊握成了拳,北冥祁死死盯著夕若煙那張挑釁的容顏,如此清麗脫俗的麵貌本該是張揚著明麗的笑容,可現在她那倔強的模樣,語氣說是在挑釁,不如說是不屑。冇錯,是對他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