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零垂了頭,眼角的餘光悄悄去瞧廳中鵠立的夕若煙,本來另有些不太肯定的設法,現在倒也感覺微微有了些底氣。不過也罷了,非論如何,既有煙兒在,那祁府與皇上,便是一條心的。
兩人你來我往的客氣了幾句,玄公公是決然不敢多做逗留的,見祁管家悄悄遞了一個荷包過來也是千推萬推的不敢收下。
三人麵麵相覷,當聽到“皇上”二字時,祁零幾近是下認識地彈跳了起來,還覺得是因為祁洛寒方纔的失態,這是秋後算賬來了。可想想又覺不對,下一秒便從速的道:“快快有請。”
祁零吃驚的昂首去看上座之人,卻隻發明一派雲淡風輕的北冥風,見他看過來,卻也不過隻是淡淡一笑,涓滴不露半分陳跡。
上座中,北冥風不疾不徐地品動手中的香茗,也不管上麵的周遭人是如何的一種環境,一口香茗喝下,這才緩緩出聲喚了他們起來,“朕此次是微服出訪,首要還是來看看祁少卿的身材可有好轉,二位愛卿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吧。”
“對不起爹,是孩兒錯了。”本日之事祁洛寒深知是本身魯莽了,即便方纔冇有夕若煙攔下那一掌,他也是不籌算躲的,畢竟此事確是他的不好。見著祁零是真動了怒,不顧祁管家在一旁的勸止,“噗通”一聲便跪在了硬硬的地板上。
不必辛苦跪接聖旨,夕若煙心中天然是非常樂意的,但礙於祁府高低以及在場的宮人,人多口雜的,該做足的禮節還是要做足,因而也跟著祁零高呼了一聲“謝皇上”。
人不怕做錯事情,但隻要能夠及時幡然悔過便是好的。與其跪在這裡讓本身享福,讓父親看了難受,還不如想想體例彌補纔是真的。
見狀,夕若煙從速上前去欲扶著祁洛寒站起家來,何如他也是個倔強的性子,冇有獲得祁零的諒解,也是寧肯跪著也斷斷不肯起家的。
更何況,以她的體味,北冥風是多麼一個奪目的人,洛寒的反應他不會冇有瞥見,之以是默不出聲,不過也隻是念在情麵上不叫他尷尬罷了。
“皇上是君,下官是臣,平生自當極力幫手皇上,決不起貳心,還望公公代為傳達此番情意纔好。”戴德涕零的接過玄公公遞來的聖旨,祁零免不了得將本身的態度再次明白一番,雖是曉得此次賜東西的目標安在,心中卻也並未幾做他想。
“祁少卿這是說的那裡的話,祁家一家都皆為我北朝效力,忠心耿耿,且此事祁少卿還是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出的事,於情於理,朕都不會聽任不管。”北冥風微微正了正身子,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口氣,道:“祁少卿放心吧,該還的,遲早都會還的。”言罷,端起桌麵上的描紋白玉盞又悄悄啜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