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未及轉頭,楚訓簡樸道了謝後便長身而去,未曾逗留。
本是天子事,他原也不該插手過問太多的,隻是玥兒現在尚處宮中,後妃一名一旦坐上了,即便不費經心機的想要去爭奪些甚麼,為求自保,多體味一些事情也算得上是一個保障。
餘光瞥見牆上那幅《富春山居圖》,柳玉暇刹時靈光一閃,握著夕若煙的手道:“你瞧我這小我吧,哪兒是甚麼愛好書畫名作的人,這東西是極好的,天下不過就唯獨這一份罷了。那老酒鬼不知怎的拿了幅名作來抵押酒錢,豈料偏就給了我這個不識貨的。歸正這畫在這兒擺著也擺佈不過是個裝潢,倒白白華侈了它的代價,若煙女人是個才情兼備之人,如果喜好,便拿了去吧!”
之前拿了銀子都不肯賣,現在倒是要白送給了她,裡頭冇幾分意義,哪兒叫人敢收啊?
說是打趣話,但到底有幾分真假他尚且無從得知,不過,也恰好從這些打趣話中讓他尋得了那麼一些蛛絲馬跡。倘若皇上之前的各種安排,比方讓夕若煙為太醫從而久居後宮;比方對她放縱,能夠隨時隨地出入宮門官方;比方讓祁零與其結成父女情緣。這一樁樁一件件,是否能夠大膽的瞭解為,這是皇上在為今後冊封其為皇後所做的鋪墊?
大步出了宮門,楚訓停在原地轉頭望了好久,直到那兩扇硃紅色大門垂垂合上方纔收了目光往著車駕而去。
摒棄一樓大堂的喧鬨聲,三樓的雅間內倒是格外的平靜很多,不時有著穿戴得體的侍女出去斟茶布上點心好菜。
順著夕若煙的話望向牆上那幅《富春山居圖》,柳玉暇低首一笑,笑聲如銀鈴般飄散開來,“說來也是巧得很,前些日子有個老酒鬼上我這兒來喝酒,一來便喝了個一天一夜的,成果到最後結賬的時候卻掏不出銀子來。我就想著吧,人都一大把年紀了,乾脆就當是做功德算了,嘿,誰知那老酒鬼非是不肯,硬是拿了這幅畫來抵賬,我想了想,得得得,算我不利,也就如許了吧!”
“那老闆娘但是占了大便宜啊!”與柳玉暇相攜著步至八仙桌旁,夕若煙扭轉落座,嫣然笑道。
這識畫之人拿了銀子上門來求買老闆娘都不肯賣,如果剛纔那番說法是斷斷不敷以叫人堅信的。傳聞老闆娘但是出世書香世家,想來對文墨也是有幾分見地,不肯賣,怕也隻是慧眼如炬,不捨得這寶貝隨便落了彆人之手。至於那番話,擺佈不過也隻是一個說辭罷了,是不值得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