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多想,聽他如此一說,她也就信了。
微微歎了一口氣,夕若煙持續講道:“韋陀健忘了曇花,但是曇花卻向來冇有健忘過韋陀。她曉得,每年暮春時分,韋陀尊者都會上山彙集春露為佛祖煎茶,而曇花就挑選在阿誰時候著花,哪怕花開一瞬,隻能夠見他一眼,曇花仙子也滿足了。年複一年,春去春來,韋陀尊者始終不記得曇花仙子,但是她,卻從未有一刻是將他健忘過,哪怕循環千年,癡情也永用心間。”
可到底是健忘了甚麼呢?現在心中,竟是一點兒印象也冇有。
這整整一天下來,晚膳他是冇有如何用,倒是茶水喝了很多,現在是一肚子的水,他但是再喝不下去了。
子時?現在都已經是子時了,但是他剛剛纔與秦樺和祁洛寒商討出了若那邊理邊疆饑荒的計劃,但是為甚麼,他倒是感覺忘漏了些甚麼?
劍眉緊皺,北冥風轉過身來,心中卻實在是有些甚麼事情想不起,遂問:“朕是不是另有甚麼事情忘了做了?但是朕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健忘了甚麼。”
昨夜在此,他見她是高興的,那笑容,是他從未見到過的斑斕與天然。他覺得她是喜好曇花的,卻不想,曇花背後,竟然還會有如許一段哀痛的故事。
“好吧,依眼下看來,彷彿也就隻要這個彆例是最為合適的了。”將手中的摺子合上,北冥風昂首,將視野自摺子上移開,眼下,卻已經有了一層淡淡青色。
或許她感慨的不是曇花的癡情,而是她苦苦等候的那人,卻遲遲未有能來赴約。
懶懶伸了一個腰,目光睇向殿外,內裡一片黑沉沉的,想必天氣已經不早,遂道:“天氣已經晚了,明日還要早朝,瑾瑜你就臨時在太和殿中住下吧,這一來二去的也費事,如果歇息不好,隻怕你又要抱怨朕了。”
整整三個時候,她已經在這兒等了他整整三個時候,置身於曇花叢中,凝著麵前一朵開得正豔的曇花,那一張傾城容顏之上,有著難以掩蔽的落寞。
“那你還是歸去吧。”聽他這麼一說,北冥風倒是刹時竄改了主張,毫不包涵地將他回絕。
“皇上應當冇有健忘甚麼吧!”玄公公撓撓頭有些迷惑,俄然腦海中彷彿想起了甚麼,頓時令他膛大了雙目,更加慌亂,“皇……皇上,您彷彿健忘了,今晚亥時,與夕太醫有約在雲影園。”
輕移蓮步籌算繞過雲烈分開,不想,卻在顛末或人身邊之時,手臂卻被一隻要力的大把握住,再挪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