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就在慶兒與眉兒皆覺得萍妃要發怒的時候,卻一時不測的聽到了這一句。
一個連當朝天子都不會怕的人,又豈會因為她的三言兩語就有所害怕?
“我、我親眼瞥見你打我家娘孃的,我能夠作證。”
從她口中數落出來幾樁罪惡,看似冒不起眼,但是每一件可都是緊緊地貼著宮規。
“你、你竟然敢打我?”萍妃捂著被打的臉頰,噙著一雙盈盈含淚的雙眸瞪著麵前的夕若煙,心中既是仇恨,也有不成置信。
萍妃話音還未落,卻隻聽得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前麵的話語還堵在喉嚨中,萍妃卻已然被這一巴掌打得偏過了頭,竟是一時健忘了方纔的霸道。
“告我甚麼?”全然不顧萍妃現在的懼意,夕若煙步步緊逼,“告我打你?還是打單你?恩?”
“你……”
夕若煙說得輕描淡寫,可話中的警表示味甚足,她信賴萍妃不會不明白。
“萍妃,我勸你識時務者為豪傑,大師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嗎?若哪一日真東窗事發了,我想,皇上必然會很獵奇,那晚的刺客到底是如何回事?我又為甚麼會無緣無端地落水?而你,又為何會被我掌摑卻不敢還手?這一樁樁一件件,可都不是一件小事啊!”
本日掌摑一事,怕也是北冥風暗中應允了的。因為他之前曾經說過,在全部北朝,除了他,毫不答應有第二人欺負夕若煙,誰都不成以。
設想殺人,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一個弄不好,可不是隨便斥責兩句的事情,而是殺人償命。
想那萍妃即便不毀容,也該有一段日子不能夠見人了吧!
聞言,夕若煙倒是冷冷一笑,“皇上?且不說皇上到底會不會曉得,可我打你的事情,除了我們四個在場以外,又有誰看到了?又有誰能夠出來作證?”
當然,這番話夕若煙也是決計不會在萍妃的麵前透露,她要的,是真正對萍妃做到震懾感化,而不是用北冥風的嚴肅一時來壓抑,因為那樣隻是一時,將來保不準萍妃還會持續對她脫手。
慶兒聞言應下,望瞭望麵前一對狼狽不堪的主仆,強忍下心中的笑意,故作一副沉思的模樣。
眉兒扶著自家主子,臉頰處傳來生生的疼痛,卻也不敢再吱聲一句,聽著夕若煙這話,又望望自家主子,躊躇了半晌,隻顫顫巍巍的開口。
“你……”握著眉兒的手穩住了腳步,萍妃咬咬牙,卻始終不肯輸一口氣,恐嚇道:“如果皇上曉得你敢打我,皇上必然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