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何措置鳳瑾元的屍身？”班走問：“沙平城就隻要城東那處能夠埋人，夫人葬在那邊，他就不能再去了。”
鳳羽珩看了他一會兒，皺著眉問他：“要不要我幫幫你，去得輕鬆一些？”
她一邊說一邊玩弄那針劑，鳳瑾元卻冇多往那針劑看上一眼，隻是對她的話驚奇不已，顫著聲道：“怪不得芊柔說你不是，本來你真的不是……”
“實在，你的女兒早就死在了西北的大山裡，是被兩個暴虐的村民灌了過量的迷藥丟進亂葬崗裡死去的。”
“從今今後，再也冇有鳳家了！”鳳羽珩微仰開端，鼻子有些發酸，眼裡竟也有些晶瑩溢位。她感覺很好笑，“班走，你說我為甚麼會哭？是為鳳家嗎？”
鳳瑾元不再問了，眼皮發沉，眼瞅著就要合上，隻呢喃一句：“我如何感受這麼困呢？”
“我要死了。”鳳瑾元說：“我撐著這口氣，就是想親口跟你說一聲對不起，現在心願已經達成，這口氣也終究能夠嚥下了。”他又喘了幾下，到是很儘力地想要把這口氣給嚥下去，可該著他將死之時要多遭些罪，明顯人已經油儘燈枯，這口氣卻還一向吊著，任憑人如何的難受，也不肯散去。
“傳聞他想跟夫人葬在一起。”班走終究開了口，倒是說出從將士那邊聽來的一件事，“他曾不但一次地說過，生時不能好好待夫人，身後就算在她身邊做個鞍前馬後服侍的人，也是好的。乃至跟殿下也提過想要跟夫人合葬，但殿下冇應。”
鳳羽珩進了屋來，親身把那小將士給換了去，又與忘川一起將鳳瑾元扶回床榻上。
她亦有些恍忽，俄然就想問問鳳瑾元是不是病胡塗了，是不是把她當作了曾經的鳳沉魚。可眼瞅著此性命數已儘，她在心底輕歎一聲，太刻薄的話便也冇說出口，隻點了點頭道：“是，我來了。”
“恩。”鳳羽珩情感也不是很好，表情非常底落。縱是她對鳳瑾元冇豪情，但這身材倒是跟鳳瑾元一脈相承，總歸是有些牽引。乃至於現在看著此人將死，又受了這麼大的罪，再不好聽的話也說不太出來。她隻是道：“既然記得我了，那我便放心吧！提及來，這世上冇有人會不但願父慈子孝，父親，你可曾想過，如果當初你好好待我，鳳家就絕無能夠變成現在這般模樣！隻要有我在，鳳家就會一向光輝下去。可惜，事不隨我願。”
“唉。”鳳瑾元歎了一聲，不知該說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