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過一個死,隻能統統交給上天了!)」於正默禱著。

是了,小卉已經死了!就在幾小時之前;烏黑的刀身此起彼落,血水像是噴泉一樣,一道又一道鮮紅的液體泊泊而出,喧鬨的夜色儘是腥鏽的氣味,於正拽著那隻不頂用的右腿,連滾帶爬地逃了出來。

少女咯咯地嬌笑,如蔥般的手指微掩說道:「胡說甚麼呢你!」

「火伴…」

少女的髮絲依偎著麵龐,他和她不到十來公分的間隔,那懾民氣魄的是花香?脂粉香?抑或是少女的體香?於正撇開了眼神,心臟無預警的砰砰作響,一陣炙熱便從頸子燒上了麵龐。

「你是天上人吧?怎地暈倒在那種處所?冇有同業的火伴嗎?」

於正使足了吃奶的力量,不斷向前,那傷口的膿血稠濁著砂石,他的身材感到熱燙燙的,不知何時開端,劉建斌的痛斥聲,已然跟著認識,逐步恍惚了起來。

「如何臉這麼紅?該不是燒還冇退吧?」少女說著便將額頭湊了上來,於正趕快將背脊向後一縮,躲了開來,倉猝地說道:「呃,不,冇有,冇甚麼!」

「死瘸子,信不信老子一把火燒了這裡?」

「渾小子,我看你往哪兒跑!」劉建斌晃了晃手中的刀械,似是在賞識一頭待宰羔羊,最後的奮力演出。

「水,水…」於正氣若遊絲地說著。

「呀!人家不問了,快些躺下歇息,我這便去叫爺爺來,爺爺,爺爺!」她將被褥給他蓋上,便回身叫喊。

「(這,這就是身後的天下嗎?)」於正怔怔地想著。

「(彷彿有那麼幾小我,是三個?不,是四個嗎?該死的,那恍惚的影象到底是甚麼?我到底是從哪來的?)」於正腦袋閃過片片段斷的畫麵,那片段的空缺處,幾近要脹破了他的腦袋。

「呀!你,你是誰?」

隻見那烏黑的長髮,輕撫著姣好的麵龐,溽氣使得少女的兩頰出現了粉嫩的暈紅,柳葉細眉下的杏眼,水靈靈的眸子秋波微轉,小巧小巧的鼻子下,薄翼的朱唇貝齒,像極了匠人的藝品。

四周的砂石颳得於正每一處模糊生疼,那生硬的右腿,活像個倔脾氣的死孩子,但危急卻還冇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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