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細細想來,這一身精實、古銅膚色的男人,那對淩厲的眸子,和他脫手一無二致,方纔竟以短兵相接!那對虎紋指套,在陽光暉映下,仍兀自發著晦黑的冷調,再和他的嘲風斧相較後,竟是分毫未損,想必亦不凡品!
杜雲濤和那小夥子將他前後包抄,而那女子則作壁上觀,一手卷著髮絲玩弄,一副事不關己的神態。
本來牧裴鬆這招風虎雲龍,便是招迴護之法,將利刃之處護住己身,以防敵手突進欺身,然這青斧本是白世常所造,起名為「嘲風」,何謂「嘲風」呢?自古有載,龍生九子,彆離為贔屭、睚眥、嘲風、蒲牢、狻猊、囚牛、狴犴、負屭、螭吻,而九子心性各不不異;嘲風者望高且好險,立於屋梁之上,此斧頭種柄身四倍不足,使將起來更是險象環生!是以這風虎雲龍雖尚未使全,但倒是招招暴虐,而那降龍伏虎,更是將己身之力,加諸在斧刄之上,本來四倍重的銅器,更是闡揚出八倍之上的力道!若不是牧裴鬆這等妙手,彆說抬不起這百斤重的利器,就是能竭力拿起,也毫不能流利自如。正所謂,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爬,這白世常夙來與之友愛,曉得牧裴鬆素喜權名之術,便將這青斧取為「嘲風」。
「造反?我白兄弟犯了哪一條、哪一罪?現在一句叛黨,便要彆人頭落地?」
而開初那團火球,被一隻纖纖玉手一揭,全收進了她青藍色的大氅裡;隻見那青藍色的大氅下,站著一身形妖嬈,眉橫丹鳳的女子,她開口說道:「牧前輩」
「你敢!」杜雲濤急得是氣火攻心,他四宗的成分是多麼高貴?眼下竟是無一人將他放在眼裡!語畢,他便將右手一捺,便欲出掌奪人。
牧裴鬆心中悄悄策畫,雖說這群「白家軍」人雖眾,但到頭來,畢竟是些烏合之眾!穿囚服領頭那人,最多也不過是師級的小夥子,要曉得,十師都難敵一宗,更何況”匠”門一脈,多講究機具而後動,於比武實戰過招,那但是天差地遠!”解”門雖本同源,但在此節的表示,倒是比匠門高上了很多!啟事無它,這多數和白世常一昧醉心於機具匠藝拖不了乾係,更何況,幾百年來,島上並無大事產生,村民過慣了河清海宴的承平亂世,這亦是無可厚非的;再說這班人馬,本就是來請願援助,毫無大動兵戈的籌算,而牧裴鬆本想早早帶著白世常分開,豈知給這麼一鬨,竟擔擱了一陣,而援兵竟給杜雲濤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