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來吧。”司喬招招手。
此時的他已遠非先前被困於山魈神通所化的石洞中所比。
董威獵奇，欲伸脫手去摸一摸，孰料未曾觸到，那光便燃燒了。比及董威的手分開，那些光才重新燃起。
微小的光芒因為堆積變亮了很多。司喬三人持續往前摸索著走。董威的手掌卻越來越麻痹，靠近了一看，指尖部分的肌膚紋理已經消逝，化為石頭一樣的質地。
那些微光是浮在空中的一顆顆小圓珠。
餘音嫋嫋，令人膽戰心驚之餘，感同身受。
“啊？啊啊啊！”董威舉著玉簪子渾身僵冷，他千不怕萬不怕，最怕瘮人的靈異故事。
寒意順著司喬的脊背猛地竄到了她的頭頂。
那些眼睛似能聽懂，齊齊眨動了一下。
董威一邊紮，一邊氣憤地喊著。
董威想及張風被震碎的如異化石般的肢體，不寒而栗，忙叫道：“這可如何是好，六王爺，俺老董不會成活殭屍吧？”
就在這時，這些眼睛俄然圍攏成一團，一個緊挨一個，高低擺佈，重堆疊疊，竟刹時堆成一個龐大的珠山。
那邪魔吞吃了人以後，皮肉咀嚼消化，骨頭和靈魂吐出，卻把一顆顆眼睛存留於此。
“颶風。”穆飛羿抬頭叫道。
“……”董威看著司喬頭上成三角形的龐大眸子山，自發冷靜離她遠了幾寸。
她本具通心之能，這些雖隻是些眸子，但她凝神之下，與它們一一對望，也能感受獲得些許的巴望。但是這巴望因為隻是人體精氣的最後一絲殘存，便顯得非常紊弱不清。
他們衝破了之前看到的微光處，才發明那並不是出口，而是另一處險地。
“我也聽出來了。像是……”司喬說著的時候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王末？”
司喬驚詫，再次屏息望去，“你們想要我帶你們出去？”
穆飛羿神情沉冷。
當機立斷，他手握利劍，向纏住本身的虯枝斬去，哢哢幾聲竟被他回聲斬斷，接著他向被困的司喬掠身。
等了半晌，玄天鏡裡傳出王末帶著哭腔的聲音，“將軍大人……你方纔戳中的，恰是我的一顆眸子子。”
穆飛羿停下腳步打量了下他的手，並把了下脈，沉吟半晌後當場坐下，為他推宮活血。當指尖逼出滴滴黑血時，董威咬著牙，汗珠如豆。
“莫非說這些都是人的眸子嗎？”司喬悚然問。
“你的眼睛為安在這？”穆飛羿握緊了劍望向四周，成百上千的燃著微小之光的圓珠懸嵌在烏黑的氛圍中。
她看了好久猜不透它們的企圖。即便是摁著胸口的赤瓊，也隻能聞聲董威心底的狂嘯，“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