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單調,卻也賽過萬千瑰麗風景。
這是否,是冥冥中的另一種成全。
而容妝的目光,卻落在閣上那一方蒼茫碧天中,泱泱如玉,萬裡無雲,藍的如一泓悠悠池水。
容妝目光如鋒,直盯白清嬙,“人若害我,必以十倍還之,統統都是那妃子咎由自取,與人無尤,奴婢謹以此事,望與娘娘共勉。”
白清嬙緊緊盯著那緩緩滾到酒杯中的酒液,白荑微微顫抖,眸光閃動不定,較著心驚慌亂之色。
白清嬙豈會聽不出容妝是故作姿勢,她冷著臉,猛地將廣袖橫掃,一應酒壺酒杯儘數摔到地上,她旋即就要上前打容妝。
彼時容妝站在喬鉞身後,一同踏在思敬閣前,望著那匾額。
望著匾額,容妝嗤笑,永寧,若她這等脾氣桀驁的人都能在後宮中安穩永寧,那是否,這後宮的女人都癡傻了。
機會,未到。
說至此,喬鉞搖點頭,“不好,改。”
這時,阿縈突地跪倒在她麵前,低頭冷聲道:“麗妃娘娘,請您自重,奴婢等是奉皇上之命而來,容妝姐姐如果捱打捱罵倒不敷掛齒,可娘娘切莫拂了皇上的麵子。”
說著便指向身後宮婢端著的蓮紋酒壺,掛著含笑道:“這酒本是皇上賜給奴婢的,但是奴婢那日吃錯了東西中了毒,因而就冇喝這酒,奴婢就奉告皇上不忍華侈了這壺上等美酒,就要求皇上賜給了娘娘您。”
喬鉞來容妝寢閣的時候,已經入夜時分了,容妝曉得他方閒下來。
永寧,隻願你不是永無安寧則好。
喬鉞坐在床邊,麵對靠在床頭的她,背對燭光,臉上滿是暗中暗影,昏黃一片容妝向他求了恩情,要求讓葉羽錚去奉養容衿的夙玉宮。
濺起的水漬飛覆上她的衣裙,正如上元夜因為她而濺了蘇令蕪一身的翻版。
白清嬙頓在原地,一時盯著容妝,眼神不安的流轉,容妝持續道:“厥後先帝派人調查了,證明此事是那妃子所為,隻覺得貴嬪是恭敬妃子纔將禦賜的點心獻給了妃子,且還安撫貴嬪晉了位份,娘娘是不是也感覺得不償失?何況陳貴嬪無恙,她還甚麼也冇獲得,娘娘聰明,也必然疑慮,阿誰陳貴嬪如何就恰好把點心給了有身的妃子吃,讓奴婢來奉告娘娘,陳貴嬪必定是早就看出了那宮人下毒,而她起首思疑的就是那一貫與她過不去的妃子,以是才讓她自食惡果,歸正不管是與不是,陳貴嬪都無益無損,在這宮裡冇有人能做到真正淡然如水,再仁慈的人碰到如此險惡,也再不會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