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袍裂開,他胸口的皮肉上已多出了一道細縫兒,鮮血滴淌,追蹤者瞪大眼睛纔看清,傷口上正穿過一柄晶瑩剔透的刀,閃閃亮亮,好像冰晶。
父女還要說話,卻俄然聽到林外有腳步聲,嘎吱嘎吱――踩在雪地裡,彷彿殘暴的冰獸在挫牙。
男人忍住痛,強扯出一個笑容,“爹、爹爹冇事,包紮一下就、就好了……”
“阿柳,我們是賤民,命抵不過富族豢養的豬狗,想活下去,必須跪著低下頭……”
噗!
女孩兒似懂非懂地點頭。
女孩兒看著男孩兒被凍得生硬的手指和颳得發白的獸骨,心中不忍,從厚厚的棉衣裡取出一塊乾餅,剛想遞疇昔,就被男人攔住,“省下吧,雪民是賤民。”
一隻巴掌大的金色小盒兒被男孩兒抓在手裡,他翻開看了看又合上,女孩兒終究驚醒,哭喊著撲到父切身上,在男人身材垂垂生硬的同時,她聽到了那分裂的喉嚨中收回的最後一點咕噥聲――
男人緊咬牙關,嘴角在狠惡地抽搐,手中的刀隻是刺中對方的肩頭,比擬之下,勝負已分。
最後一個追蹤者和那男人相對而立,一把刀、一隻劍同時搠入對方的身材。
哢嚓!
空中揚灑出一片血花,冰刀在男人的脖子上劃過,皮肉外翻,血如噴箭。
女孩兒的小臉兒頓時憋得通紅,再由紅變紫,眼睛也翻了白。
嘎吱嘎吱……
哢嚓!
那男孩兒走上來,扯掉一塊碎爛的衣布,女孩兒跪在地上連聲伸謝,男人也目露慚愧,“小兄弟,大、大恩不言謝,比及――”
就在女孩兒的掙紮垂垂歇止的時候,追蹤者的身子俄然猛猛一顫――
“阿、阿柳……彆哭……去、去‘雪林’……闊彆……塵凡……”
“阿柳不怕,隻要進了‘十萬雪林’,他們就再不敢來追了。”男人輕撫著女孩兒的頭,哈著氣融掉她睫毛上的霜雪。
男人鬆了口氣,看了看大男孩兒手中晶瑩透亮的冰刀,“冰族?”
“渾話!”男人俄然一把推開女孩兒,神采由溫愛轉成氣憤,可看到女孩兒坐在雪地裡痛哭,他又軟下語氣,“阿柳,記著,我們英家祖輩傳下來的東西,決不能落到外人手裡!”他下認識的摸了摸本身的胸口。
“爹爹――”小女孩兒隻要十1、二歲,一頭撲進男人的懷裡,“我、我怕――”
似又聞聲父親的辯駁――
“爹爹,我們也是賤民。”女孩兒眨著眼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