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銘的神采紅了紅,老誠懇實認錯:“皇兄,是阿銘不好,阿銘曉得錯了,今後做事情必然會沉思熟慮謹言慎行。”又拽著童和的袖子期呐呐艾道:“童爺爺,皇嫂疇前教誨阿銘,小孩子犯了錯就要認錯,阿銘給你賠罪,你不要怪阿銘好不好?”
唔,人家如許用心,她當然要給人家一個麵子啦。案上的龍井蝦仁、雪月桃花、翠縷冷淘......樣樣精美不已,蘇瑗便很共同地一一嚐了嚐,因見案上一隻白瓷盤,上頭覆蓋著碧綠的竹葉,模糊聞見些暗香鮮美的氣味,卻不曉得是甚麼菜肴。便問:“這是甚麼?”
裴銘固然似懂非懂,卻也曉得五皇兄這是在誇他,不由得眉開眼笑,裴錚又用力捏了捏他的臉頰,這才笑著向裴釗辭職。
見五皇兄走了,裴銘這才跑到裴釗麵前,委委曲屈地開口:“皇兄也不奉告阿銘一聲,阿銘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娃娃!”
裴銘見皇兄神采冷峻,明顯不是個撒嬌的好機會,隻得站直了身子,老誠懇實道:“阿銘不該不聽童爺爺說話,也不該哭哭鬨鬨。”
“另有......”裴銘的臉憂?地皺成一團:“皇兄,阿銘實在是編......實在是想不出來了!”
童和賠著笑承諾了一聲,正要往寢殿走,一昂首卻已瞥見裴釗扶著蘇瑗漸漸走出去,裴銘見到蘇瑗甚是歡樂,下認識地就要往她懷裡撲,卻又很快想到些甚麼,複又坐了下來,偷偷打量裴錚的神采。
下第一場雪的那一日,蘇瑗像平常普通在書房內陪著裴釗批摺子,她的產期將近,裴釗非常不放心,每隔一會兒便要看一看她,同她說幾句話,她正要想個說頭好生嘲笑他一番,外頭卻模糊響起了聲音,不一會兒便瞥見南宮烈大步走出去,朗聲道:
早晨的筵席就擺在昭陽殿裡,雖說是家宴,可司膳局裡的人個個乖覺,知是陛下為了哄朝陽殿那位娘娘高興特地叮嚀下來的,又見陛下身邊的童公公竟然親身前來,帶著太醫守在一旁一樣一樣地細心看過,天然用足了十二分的心。司膳局新上任的尚宮恭恭敬敬地陪在童和身邊,見他神采非常謹慎,便賠笑道:
見裴銘慚愧地低下頭去,他微微放緩了腔調:“阿銘,朕便命你好生想一想,倘若本日之事與你之前猜想的普通讓你不滿,你待如何?莫不是覺得隻消哭幾聲鬨一場,朕便會如你所願了麼?”
“遇事暴躁不安,不聽彆人說辭,此為其一;”裴釗正色道:“不尋處理之法,隻知一味混鬨,此為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