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間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蘇瑗翻了個白眼,還是乖乖地靠近裴釗,朝他額頭上那處紅點兒吹了吹。她身上帶著似有似無的香氣,額頭上有輕微而和順的氣味漸漸拂過,裴釗伸手環住她的腰身,低低道:“阿瑗。”
果不其然,在聽完常例的平常奏摺後,裴釗便開口道:“莫卿,半月前趙孫二人結黨營私,架空同僚一事將你亦牽涉此中,朕雖已命人去查,不過本日還是想聽一聽你如何說。”
裴釗含笑道:“恰是。”
被步搖髮簪戳到這類事情她疇前也不是冇有過,實在並不很疼,何況人家裴釗但是從未打過敗仗的大豪傑,這麼一點兒小傷算得了甚麼?蘇瑗如許,隻不過是隨口問一問,可未成想裴釗盯著她看了看,非常嚴厲地點點頭:“疼。”
裴釗低頭聞了聞,眉頭微微蹙起,蘇瑗見他真的要去嘗一口,趕緊按住他的手背:“藥如何能亂吃,你真是個大傻子!”
蘇瑗興沖沖道:“這個聽起來甚好,你想嘉獎我甚麼?”
固然太醫早就到延和殿向裴釗稟告過了,可到底還是放心不下,非要聽她本身說才放心:“太醫如何說的?”
她紅著臉把藥碗從裴釗手裡接過來,“咕嚕咕嚕”一口氣將藥全灌了下去。
“大傻子”裴釗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這麼怕吃藥,不如我想個彆例嘉獎你些甚麼,如許會不會好些?”
裴釗見她的臉紅得不像話,又含笑道:“阿瑗不喜好這個嘉獎麼?那就換一個,你喝了藥,就讓你親親我,如許好不好?”
乖乖,這何止是“戀人眼裡出西施”,的確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嘛!蘇瑗向裴釗投去一個“你有救”了的眼神,硬著頭皮端起藥碗。裴釗好笑地看著她,問:“一碗藥罷了,果然這麼難喝麼?”
她忍著笑為裴釗揉揉額頭:“疼麼?”
這支步搖用赤金打成一支鳳的模樣,裴釗的額頭被尖尖的鳳嘴戳中,頓時留下個小小的紅點兒,很像是端娘為她打扮時點上的花鈿,甚是......仙顏動聽。
這是大曌,是他和阿瑗共同的天下,他毫不答應任何一小我,影響大曌的腐敗和昌隆。
這位陛下,隻怕是要以蘇琛為牽頭,一點一點將他們這些老臣的根底連根拔起了!
蘇家百年門楣,如許龐大的門閥權勢實在難以撼動。這股權勢好像一棵矗立入雲的大樹,看似朝氣勃勃,實則已經腐朽到了根裡。在這棵樹的暗影下,那裡有人敢提出些新奇而有效的點子,又有誰會將蘇氏一派的人棄之不消,轉而去汲引些真正年青有為的有誌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