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釗漸漸翻看著一本《治國經略》,漫不經心道:“你如果要說蘇琛在幽州與裴銘來往一事,那就不必再說了。”
“那當然啊。”蘇瑗的眼睛亮晶晶的:“你也感覺我如許不好麼?但是我很想和他光亮正大地在一起,就彷彿你和葉先生一樣。”
葉景之震了震:“陛下曉得?”
兩小我分開後,裴釗揉了揉額角,有些怠倦地靠在禦座上養神。元祿溫馨地站在殿角一側,一個小宮娥躡手躡腳地走出去,悄悄道:“公公,丹青閣的葉大人在外頭求見陛下,他們不敢自作主張,命奴婢來向公公討個主張。”
他的手心冰冷一片,裴釗見他神情非常惶恐,冷冷一笑,問道:“你本日要稟告朕的定然不止這一件事,另有甚麼事?”
元祿提心吊膽地應了一聲,命小宮娥去請葉景之,本身亦輕手重腳地從正殿走出來,剛走到天井裡便瞥見童和拉著裴銘慢悠悠地走過來,趕緊上前道:“徒弟,那位葉大人又來了。”
裴釗看了他一眼,順手將書中夾著的一封信丟給他,葉景之細細讀完,臉上閃現出不敢置信的神采:“陛下既然早就曉得,那為何按兵不動,任由德王和蘇家作為?”
裴釗將書翻過一頁,並冇有答話,隻是眉頭舒展,過了半晌,方開口道:“朕有一件事情要交給你辦。”
童和聞言鬆了口氣,不由得眉開眼笑,童和道:“彆傻愣著,陛下有事情叮嚀葉大人,我們誰都不能出來,你親身去庫房,命人把陛下要送去長樂宮的東西備好,千萬要謹慎再謹慎。”
他微微一笑,順手將手邊的硃筆放下,對裴銘道:“去洗個臉,莫讓你母後等急了。”
元祿不由得顫了顫,心知這些是躲不過了,隻好硬著頭皮道:“回陛下,丹青閣的葉大人求見陛下,已經在延和殿外候著了。”
葉景之的徒弟沈輕言去官後便暢遊四海,這一次恰是他路經幽州時,偶爾見到蘇琛和德王裴鈺來往,便多了個心眼悄悄查探了幾天,這才從速寫了封信送到上京給他。倘若葉景之方纔隻是震驚,那麼現在便是極大的驚駭。
葉景之愣了愣,想起他昔日說的那句“蘇家乃是我大曌的建國功臣,百年以來忠君愛國,滿門忠烈”,不由得非常汗顏:“下官當日癡頑,請陛下原宥。”
葉景之謹慎地看了看他的神采,方持續開口道:“下官細心問了問山荊,又細細揣摩考慮,隻怕蘇相還並未有甚麼設法,倒是蘇夫人,已經發覺了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