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聲響把屋子裡的丫頭們驚嚇了出來,一時之間鬨鬧著不知所措的四下亂竄。
春蘭的瞳孔猛地放大,身材已經做出了最直接的反應。
快跑到門邊時轉頭去看,紮著雙鬏的傻丫頭還背對著大門直挺挺的站著,不曉得在看些甚麼。
屋子裡溫熱如春,遠遠的還能聽到孫佳玉收回的輕微呼吸聲。
也就難怪原是孫知府孫勤和的鄉間遠房表妹,卻能在原配秦氏身後頓時成了續絃,更是至今膝下隻要一個女兒,還能寵嬖還是。
“空了,要斷了,塌了。”
春蘭拎著乙兒走到一旁,謹慎的探了一眼孫佳玉,看孫佳玉閉著眼睛還冇有醒,才鬆了一口氣。
春蘭嗎?彷彿不是,方纔腦海裡的阿誰男人嗎?也不像是,乙兒總感覺她彷彿有一些很首要的人和事想不起來了。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中午已過,院子裡的高處都已經積起了一層薄雪,春蘭還在帶著丫頭們清算收出去的混亂東西。
可她張嘴是想喊誰呢?
春蘭心驚膽戰得看著房屋快速的坍塌,劫後餘生的她手腳冰冷,若不是還度量著孫佳玉,就要腳底一軟的往地上癱去。
房梁已經收回了更清楚的吱吱聲,腦海裡一向有一個聲音,要她從速地分開這個屋子,這裡實在是太傷害了。
乙兒溫馨的聽春蘭經驗完,才慢吞吞的昂首直愣愣的看著春蘭,一字一句的說著。
像是怕柳氏聽不懂,又反覆了一遍。
她孃家勢弱,還希冀比來省下錢來補助孃家家用,這麼一來二去怕是還要她本身掏腰包彌補。
春蘭聽了氣不打一處來,她是家生子孃親一向奉侍秦氏,在柳氏嫁過來以後,他們一家就被貶到了外院,再加上她自小跟著孫佳玉的乾係,非常討厭柳氏。
還好還好,多虧了傻丫頭的一句話,不然她如何能帶著女人逃出來。
看到乙兒安然無恙的站著,春蘭才長出一口氣,幾乎抱不住孫佳玉兩人一起滾在地上。幸虧身邊的丫頭手腳機警的攙扶住了春蘭。
如果不是孫佳玉,她現在是躺在冰冷的雪地上,還是已經魂歸夢裡了?
現在她又和方纔一樣隨口拈來,一模一樣的神情一模一樣的語氣。
乙兒冰冷的手背搭在孫佳玉滾燙的額頭上,好似發熱了,是方纔冇披外套著了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