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想來,確切是他鑽了牛角尖了,秦霜用命換回的兒子,他不是更該好好珍惜麼?
“爹……”容修躬身施禮,神情看似沉穩,但是眸中卻有多少忐忑。
大略是因為父親第一次扣問起他的功課,竟是讓容修有些手足無措,呐呐了半天都冇說出過以是然來。
但是如許的反應,卻叫鎮北侯發笑,眉宇間的嚴厲也溫和了幾分,到底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能在他麵前如許已經很不輕易了,疇前就算是朝廷官員在他鎮北侯麵前都會嚴峻地說不出話來。
“轉頭讓管家籌辦一份禮,你親身送去給文蜜斯。”鎮北侯想了想,又道。
兩人邊走邊說,隻幾步路便進了書房,鎮北侯走到容修方纔練字的案幾前,視野觸及宣紙上的筆跡,眸色微微一閃,竟是比他設想中更剛毅有力,隻是到底年紀小,臂力不敷,在尾處另有幾用心不足而力不敷,不過對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來講,如許的字已經是百裡挑一的了。
“要求冊封的摺子我這幾日會派人送去都城,今後你便是我鎮北侯府的世子……你娘如果活著,定然會很歡暢。”說到這一句時,鎮北侯忍不住感喟了一聲。
倒是鎮北侯,微微一愣,遙姐姐?他像是俄然想到了甚麼事的,挑了挑眉,這個“文”蜜斯,倒是有點意義。
“嗯,這裡……挺好的。”容修半低著頭回道。
如是想著,他信步走到了東苑,透過不遠處的窗子看出來,容修改坐在案幾前練字,端方挺直,很有幾分傲氣,他遠遠地立著,並不靠近。
容修一驚,倉猝抬起眼,冷不防地同鎮北侯的目光觸及,又倉猝彆開低下了頭,彷彿想到他剛纔說的話,又倉猝抬起了下巴,這一來一去的慌亂,讓鎮北侯莞爾。
“我的兒子,說話應當抬著下巴,而不是低著頭。”鎮北侯俄然出聲,又說了一句。
!!
“經史子集都有觸及。”安穩了情感,容修籠統地答覆。
“嗯,有些在私塾學的,有些是淺語姑姑教的。”容修抬眼看著父親,多了幾分孩子氣的高傲。
“我已經叮嚀了人,你孃的牌位這幾日會遷進容家的祠堂,到時候我帶你去祭祖。”鎮北侯的腔調始終非常安穩,視野在他略顯纖瘦的胳膊上掃過,淡淡道,“我們容家一家將士……轉頭給你挑個徒弟,教你武功,我們容家的兒子,冇有不會技藝的。”
聽出他對文淺語的尊敬,鎮北侯不著陳跡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問道:“讀過甚麼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