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落到這般地步,除了她本身,又能怪得了誰?
她壓下他的手臂,朝他搖了點頭,她是戴罪之身,他在眾目之下將她帶走,他日又該如何立於朝堂之上?
杜晗煙的幾句話,讓楚遙渾身一震。
隻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如許抱屈而死。
楚遙的瞳人猛地瞪大,咬牙切齒地說怒道:“杜晗煙,你最好不要讓我活著走出這裡,不然……我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你們。”
她是淩國最得寵的七公主楚遙,淩國帝後捧在手內心嬌寵著長大的嫡公主。
南慕封脫手那裡會留活口,這支箭天然是抹了劇毒的。
都城,天牢深處,燈火透明。
“妾身勸mm還是早日畫押,mm嬌生慣養,那裡受得住這些科罰?更何況,mm你勾搭敵國兵變謀反,已是鐵錚錚的究竟,即使你外祖父是文國公又能如何,你那三個孃舅就算權勢滔天又能如何,現在還不是本身難保,皇上臥病在床,皇後已被囚禁,你阿誰太子哥哥又在千裡以外……就算是大羅神仙都救不了mm你了。”杜晗煙看著麵前這個被折磨得體無完膚卻仍然傲岸如此的女子,眉宇間多了幾分不耐,不過想想昔日放肆放肆的公主殿下被折磨得如此不成人形,她的內心又是一陣解氣。
北邊的蠻子入侵,天子特地將他調去北靖幫手太子抗敵,北靖間隔都城千裡之遙,他為何會呈現在都城?
獄卒忙低著頭,連連說道:“是,側妃說的是。”
“畫押?嗬嗬……”楚遙低低地含笑,笑聲苦楚,帶著濃濃的諷刺。
睿文三十一年,暮秋十一月,天空中烏雲密佈,暴風高文,入目皆是秋瑟之意。
如果眼神能將人殺死,隻怕麵前這個一身官婦打扮的女子早已死過無數次。
她一向覺得他隻是性子沉冷,看不慣旁人欺負強大,纔會對她多了幾分憐之心,但是為何他竟能為她做到這類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