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掌櫃,見陸連山言語誠心,便歎口氣道:“唉!我見諸位從通衢東麵而來,想必諸位一起走來,也見到了。正如諸位所見,越往西走,便越乾旱。而我這裡,倒是遠近聞名的乾旱村了,乃至比那西麵的塞外,還更加乾旱難過。”這掌櫃頓了一頓,望瞭望天,便像翻開了話匣子普通,又感喟道:“不過想那幾十年之前,這裡也曾經水草肥美,風調雨順,我們本地村民,也深受老天恩澤,家家戶戶富庶。隻是在那一次邊防戰役後,雨水便越來越少了起來,但也還能勉強度日。隻是這一年來,更是愈見乾旱,費了好大力量打十口深井,也隻要一口有水,眼下真都要過不下去了。”
陸大智現在喝下兩大碗淨水,刹時來了精力,現在聽了這掌櫃的話,隨口問道:“店家這村中村民,莫非不是牧民嗎?”
陸連山等人,一起安然地向西行走了近十天來,明天顯得格外酷熱。現在已過中午,日頭高照,驕陽炎炎,陸連山等人額頭都冒出豆大的汗珠,甚是口渴。世人一見這沿路村莊邊上的涼棚,便都停了腳步,進到了涼棚中來。店掌櫃趕快迎了上來,問陸府世人要點甚麼?隻聽陸大禮道:“店家,且先為我們每人上一大碗淨水來。”掌櫃趕緊回聲,便回身,提著水桶向後院走去。
陸連山等,透過這粗陋的涼棚,卻見那掌櫃,將水桶掛在院落中水井的繩索上。隨即,見那掌櫃,鬆開水井搖柄,隻聽一陣“骨碌碌”之聲,見那水井上的搖柄,扭轉半天,世人才模糊地,聽到了“啪”的一聲,那水井上的手柄,才停止了轉動。世民氣想,定是那水桶,終究達到水井的底部了。藏鋒等見了,心下也都不由暗歎:“想不到這水井,竟然有這麼深啊!”
世人又等半晌,才見那掌櫃,吃力地搖起那水井上的手柄來。藏鋒見那掌櫃非常吃力,便主動饒過涼棚,幫手那有些年老的掌櫃一起,搖起那手柄來。約莫又過了一盞茶的時候,二人才終究將那木水桶,從井底搖了上來。待那水桶剛暴露井口,那老掌櫃一把便抓住了水桶提手,提到了地上。藏鋒不經意向桶中一瞥之下,卻見那桶中,竟是滿滿一桶晃著儘是黃沙的泥水!藏鋒見了,不由問掌櫃道:“店家,這水能喝嗎?要不再打一桶把!”說著,藏鋒便將手向那水桶伸去。
陸連山等人,沿著穿過戈壁的通衢隻顧向西,可越向西走,越顯乾旱。這天,世人正顛末通衢旁的一處小村莊,隻見這小村落,活力全無。現在正值夏季,乾旱少雨,村莊外開墾出的獨一的一處耕地,也被曬得裂了口兒。村莊邊上,稀稀落落的畜牧,也都瘦的皮包骨。有些腦筋矯捷的村民,隻好沿路邊上,做些買賣,接待過往商旅,賺些銅板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