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景世對趙則通印象極佳,最喜他打賭手腕,在長安賭運不佳的時候就更加記念其人,看到趙則通雙目都要放出光來,直如揀到寶普通,勾肩搭背往一旁去話舊了。
蕭玉音流著淚,替他清算行囊。
“不必多禮,既然來了就玩的高興點。”燕王對晉王行叔侄禮,對寧景世卻並不熱絡。
這一年的夏季,遼國新汗王即位不久,就派了皇弟耶律平出使長安。聖旨一出,上都城中很多官員權貴都在群情,說是汗王有感於先帝與丹東王之事,這才成心冷淡了皇弟耶律平。
但是現在,大侄子卻派了他前去守陵。聽到遺言的時候,貳內心才真正動容。
鎮北侯府本來也是數輩積儲,哪曉得到了寧謙手裡,這位是儘管出不管入。輪到寧景世了,更了不得。他爹是吟詩會友,紅粉陣中打滾,他倒好,還沾了賭字。女色上頭不知收斂也就罷了,進了賭坊更是連親爹孃是誰都忘了個精光,三不五時就有賭坊的人上門來堵著要帳。
福嬤嬤聽得這話,暗歎南平郡主心都偏到了肋下,本來是兒子的不是,兒媳婦日子也過的不好。以寧景世的脾氣,拿了世子夫人的頭麵金飾去奉迎內裡的紅粉才子,也不是冇有能夠。就算是南平郡主,也還時不時缺少個釵環手鐲之類,問及房裡丫環,都說世子爺來過。
夏景行從遼國上京返來以後,傳聞了小安然已經被強迫開蒙,還來謝過燕王一回。這會兒讀完了太子與二皇子的信,也是捧腹大樂:“太子與二殿下……哈哈哈哈哈真是難為他們了!”搜腸刮肚還要寫出這麼長的信來。
母子三人捧首痛哭一場,另有萬鈞重擔要挑。
比及晉王帶著步隊達到幽州城的時候,夏景行還跟著燕王前去驅逐晉王,見到晉王就跟燕王手底下統統武將一個模樣,團團手施禮,笑的熱忱規矩。不知情的人瞧在眼裡,決然不會想到這二人之間還結著多年仇怨未消。
燕王提早奉告他,夏景行都要思疑這是燕王暗中表示他儘早挖坑。
幽州但是燕王的天下,就算是晉王來了,那也是客,他們卻算得地頭蛇了。
固然丈夫跟兒子比起來,丈夫彷彿還好一點,但現在伉儷已成陌路,她冒然放了寧謙去幽州認宗子,萬一他腦筋犯胡塗,轉頭將本金跟賺的銀子全都拿來奉迎宗子一家,她豈不是雞飛蛋打?
“你二叔他……捅了你父汗一刀,救了好些日子,還是有救返來,你父汗他已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