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藥的無能是出了名的,人又生的花容月貌,若非夏老爺在被買賣火伴問起女兒婚事,一早就放言夏家是要招贅來擔當家業的,恐怕夏家門檻都要被踩破了。
哪曉得纔打了個照麵,倒讓她吃了一驚,以她偏袒兒子的心機來講,這新郎倌比之她家榮哥兒,竟然也不差著甚麼,個頭竟然還要比榮哥兒高上很多,倒是個非常劃一的兒郎。
一眾太太奶奶頓時紛繁讚新娘子標緻,請來的坐床孺子膽兒也大,竟然往夏芍藥身上去猴,嘴裡還嚷嚷著:“標緻的新娘子。娘,我長大了也要娶這麼標緻的新娘子。”倒是吳家大郎四歲的兒子,還不知羞的年紀。
“伉儷對拜――禮成!”
獨夏南星麵色有幾分丟臉。
讚者大聲唱和,夏芍藥視野隻在方寸之間,與夏景行齊齊膜拜。
“我也肚子餓了,快去弄一桌平淡的菜來吃。”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她也隻要跟著丫環往花廳去了。
兩個孩子自小豪情和諧,若不是敝宅一意孤行,他對寒茂發一貫視如己出的,就為著這外甥自小姑息夏芍藥。
閨女不明白,她卻明白,夏芍藥房裡丫環的態度是因何而竄改。之前夏芍藥的衣衫金飾隨便寒向藍穿戴,但今後恐怕就冇這麼便宜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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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南星如同吞了一嘴的黃蓮,苦不堪言,那裡還說的出彆的話來。
甫一打照麵,就連前來喝喜酒的何大郎都忍不住與吳家三郎嘖嘖感喟:“夏家這是打哪兒挖出來的,我原還想著那般人才招贅可惜了,這麼瞧著竟然也相配呢。”
吳家大奶奶本日也跟著婆母前來喝喜酒,倒是個臉團團的圓潤婦人,笑起來非常親熱,摸著兒子的頭直憂愁:“這麼標緻的新娘子,娘從哪兒給你尋一個去?你這不是難堪娘嗎?”倒引的房裡太太奶奶們直樂。
這會兒堂上來賓各自交頭私語,夏南天被人抬到了高堂之上,看著女兒窈窕身影緩緩一拜再拜,隻覺多日愁緒得解,喜笑容開,身上也多了幾分力量,還與下首坐著觀禮的來賓笑著打號召。
不巧寒茂發恰立在他們身邊,聽得這兩人戲語,再瞧瞧徐行安閒而來的夏景行,又有喜娘引了身著嫁衣,蓋著蓋頭的夏芍藥從內宅而來,兩個喜慶人兒漸走到了一處,沿著紅毯到得堂前,內心頓如吞了千萬把鋼針,真是一顆心也要被紮碎紮爛了,卻還隻能忍著,不言不動。隻怕動一動便要忍不住衝到堂前去,扯著夏芍藥的手兒不讓她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