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是他這張臉讓女人意動的。
那人開口,倒是一把磁沉的好嗓子,“鄙人寧景行,家裡自小父母雙亡,家財教叔伯占了,再無安身之地,這才流落到了這裡。隻求女人賞口飯吃,卻不能賣作奴身的,不然也對不起鬼域地府的人。”
她家女人,何至於要委曲到招個家無恒產的落魄後輩進門?
要賣的花兒全裝上了車,夏正平便讓其他小廝退下,獨指了阿誰瘦高個兒的道:“你過來給女人磕個頭,能不能留在莊子裡,還得看女人的意義。”
當初是夏芍藥將人留在莊子上的冇錯,這些日子看著他也無處可去,又誠懇肯乾,夏正平便將人臨時留了下來,既要耐久留下來,天然還是要讓夏芍藥點頭。
夏芍藥內心一歎,倒生出點同病相憐來,又問:“你可曾讀過書識得字?”
那一日在報國寺等了一日,表情降落,素齋也偶然食,隻灌了兩碗清茶,坐著馬車返來的時候,在半道上便遇撞上了個病臥道旁的。
她可不想招一回婿,倒招個病歪歪的人進門。
比及平叔捧著帳冊前來,傳聞了這一樁喪事,也是驚的目瞪口呆,猶自喃喃:“這可如何好?哪能定的這般草率?”狠狠瞪一眼立著的寧景行,恨不得劃花了他的臉。
夏正平倒是曉得自家這個女人主張大,往花圃裡留人也要謹慎,不能放了有壞心的人出來,並且頂好是拿捏住了,隻這一條便須得是簽了身契的。
寧景行卻又有些難辦了。
華元半晌無言,最後打起精力道:“我這就去瞧瞧那姓寧的,如果不是包藏禍心的,說不得這事兒還真隻能這麼辦了。老爺可一心盼望著女人結婚的。”
寧景行被丫環瞪了一眼,也冇甚麼反應,似對素娥的眼神毫無所覺。
先前替他診脈的大夫說過,他身上的傷也好了,並無甚麼大的弊端,隻將養一段光陰調度過來就好了,這才讓夏芍藥放下心來。
夏正平一提示,夏芍藥還真想起來有這麼一回事兒。
她問出來這話,麵上一絲羞意也無,就連思慕少年郎君的情義都尋不見,安靜的直似個談買賣的販子,正在沉著的策畫各方好處,目光直逼寧景行的麵上,見他略一遊移,彷彿教這麼大膽的女子給嚇住了,待見了夏芍藥神采,便隻簡簡樸單回一個字:“好。”
夏芍藥內心有事,見到這麼小我,便先緩緩問及來源:“小相公家在那邊家中可有父母兄弟?怎的我聽平叔說你竟然想要留在這裡,我這裡俱是賣了身的下人,卻自來不收良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