伉儷兩個出了書房的門,並肩而行,夏芍藥也不問他看帳看的如何了,隻指著家中景色給他瞧。
“也行,明兒去完了莊上,順道去護國寺瞧瞧爹爹,也不曉得他如何樣了。”
這下她麵上的難堪之色更濃了,想也冇想道:“這些事兒留著我來做就好,我們去用飯吧。”
她這是……拿他當女兒家來養了?
提起此次的溺水事件,她一臉遺憾:“我厥後倒是想學拍浮來著,可惜我娘不讓,隻得做罷。”雙眸亮晶晶問他:“夫君可會拍浮?”
此人本來這麼怕癢。
年年空盼,華侈她多少存眷。
現在卻恍然明白,或許她本來就是個活潑的性子,但逢老父病重,哪另有表情玩樂?
夏芍藥看著他胃口大開,本身不知不覺也吃了一碗冷淘,喝了一碗湯,等丫環收了桌子,沏了茶來,才道:“我明兒要去莊上看看,夫君要不要同去?”度著他當初是從莊上出來的,也不曉得在不在乎旁人的目光。
夏芍藥大起知己之感,興興頭頭道:“我小時候愛吃內裡的蓮子糖,三四歲上曉得了蓮子是從哪來的,就纏著爹爹家裡要種荷花。厥後爹爹就雇人在後院開挖了荷塘,引了死水出去,種了荷花給我的。不過有一次,我坐在小舟上采蓮蓬,一頭栽到了塘裡,我娘嚇個半死,就禁著我坐船伕玩了。”
當初被救,他正昏倒著,不但連拯救仇人長甚麼樣兒都不曉得,更何況脾氣。厥後見她在莊子裡盤帳,十指翻飛如蝶,人卻板正的很。跟她回夏家住了好久,隻看到她每日繁忙,一點也未曾放鬆,還要在老父床前侍疾,這麼大的宅子端賴她一小我全麵,又有結婚之時的昌大麵子,來賓盈門,她雖在新房裡,但前院卻一點錯都未曾出,從服侍的丫環小廝到宴席之上的酒菜擺盤,林林總總,皆是超出她年紀的無能。
夏芍藥見哄轉了他,立時便對勁起來:“這有甚麼呀,家裡有我跟爹爹一口吃的,就不會餓著你的,我們總歸是一家人。”
夏芍藥拍門的時候,他正頭大如鬥,想也冇想立即便將攤開已經翻了好幾遍的帳本子立即合上,才親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