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拱了太子上位,纔是長存之道。
齊帝睜著一雙渾濁的老眼,深深瞧了他一眼,卻反手抓住了燕王的手,“三兒就在朕身邊護駕!”
承天門下,晉王與夏景行遙遙對峙,兩軍陣前廝殺,斷肢殘骸血肉橫飛,將寬廣的朱雀大街擠占的嚴嚴實實。
不止夏景行不會放過他,就連齊帝也不會放過他。
過不得一時又有人來報:“晉軍打到了天街,京畿大營在前麵緊咬著不放……勝負難明。”
廚娘搖擺著胖胖的身子去燉湯,還將廚房裡洗菜切菜的婆子丫頭教唆的團團轉:“哥兒安然了,夫人也該有胃口用飯了。”
領頭的親衛見侯爺大怒,恐怕再遷怒於他們。何況寧景世的死活還真與他們乾係不大,為了停歇他的肝火,便道:“那馬蹄印是向著城裡來的,想來是侯府的人接了寧世子回家吧……順帶著也將夏安然帶走了。”
吳忠道:“派出去的人來回,有巡檢司的人馬,也有京畿大營的人馬,最早入城的倒是晉軍。”
城下戰況未明,晉王點名叫陣,夏景行卻不該戰,一招手便有身後部將趨前,戰馬之上橫著個麻布帶子,內裡有活物掙紮。
他失控在馬背上死命掙紮,拚儘儘力大喊:“外祖父你不能這麼狠心不管阿寧……外祖父你忍心看著阿寧去死啊?我娘會恨你的!我娘會恨你的……”
“他跟大頭可好?可捱了打未曾?”說著差點喜極泣,謝天謝地!
城樓之下,齊帝閉上了眼睛,耳邊聽得兩軍廝殺,很但願這是在寢殿墮入悠長的迷夢,麵前的廝殺如果一場惡夢就好了。
前來稟報的禁軍額頭盜汗都要下來了,恨不得將全部腦袋都埋在紫宸殿的金磚之下。
榴花是個烈火般的性子,現在又是夏芍藥身邊的管事媳婦子,等鸚歌被拖下去以後才怒斥身邊的丫環們:“我們的一身榮辱皆繫於主子之身,夏家家世暢旺了纔有我們的好日子,如果不能與主子同擔風雨,連點膽色都冇有,要來何用?不如發賣了出去!”
前來報訊的兵士乃是夏景行帳下親兵,見得夏芍藥慈母心腸,實在將夏安然誇了一頓。
齊帝本來龍體不佳,被此動靜打擊的腦筋裡嗡嗡作響,好半晌才定住了神,沙啞著嗓子喊道:“朕要親身上承天門上去瞧瞧晉王!”事不在麵前,另有一絲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