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中孚該殺！”
“甚麼餡料？”趙玖臨時放下這個題目，探頭聞了下那案板上堆積如山的餡料，持續詰問夥伕。
但是，跟著張中孚的軍隊一起追擊超出濁漳水，來到清漳水與濁漳水之間的涉縣、黎城一帶時，金軍各路也跟著地形理所當然的堆積起來，而見到宋軍馬隊緊追不捨，已經不敷五千騎的金軍馬隊終究忍無可忍。
這個說親眼瞥見是官家親手貼的餅子，阿誰說親眼瞥見是官家親手剁得肉餡，另有人說親眼看到趙官家繫了個布在腰間遮油汙，在那邊親手劃開餅子塞餡料……彷彿不顧趙官家隻是幫手燒鍋！
趙官家此時也失了興趣，隻是順手一揮，自有人將他押下去，並有無數臣僚去遵循趙官家言語去實施。
“請相公指教。”趙玖仍然安靜。
“官家談笑。”大慧和尚當場笑對。“這如何不會？貼脆餅嘛，也叫硬燒餅，漢時黨錮之禍，趙歧就在山東賣此物了，大江南北，凡是有麪食便會做這類火烤脆餅。”
不幸炊事營上百號廚子和幾千口兒的幫助民夫，早在趙官家一身素色袍子卻領著幾百號衣冠富麗、盔甲鋥亮的文武權貴湧出去的時候，就已經目瞪口呆，此時幾個正在看剁餡料的幾個夥伕被劈麵一問，更是驚詫失語，逼得前麵正在幫手給接豬血的平頭和尚大慧法師不得不從速過來，接上了話茬。“這不是上元佳節嗎？馬總管有了軍令，放開了庫房中的些許肉食，稍作加餐……這恰是在做餃子。”
“先不說這個。”趙玖終究又將目光對準了堂下之人。“不管如何，此番北伐終究有了第一個棄暗投明的金國萬戶……這是一件天大的功德。”
言至此處，趙玖終究喟然：“呂相公，朕當然曉得你的脾氣，也曉得你此番是來勸朕出兵的，更曉得你此番過來是得知了河北佈告，曉得金國曾嘗試挖開河堤……但你都曉得的事情，朕如何不曉得呢？實際上，朕本日下午從曲端那邊聽聞此過後便已經決意出兵，大同府那邊也有了急件，要吳玠當機立斷，儘量帶可托兵馬敏捷南下彙合了……但是，朕決意出兵，不代表朕不能恐憂，不該恐憂……呂相公，你說這些事情，到底該如何措置？”
“天然是畏戰。”李彥仙安靜以對。“但此畏不是畏敵，而是畏己不敷……因為一旦向東而去，十之八九要馬上決鬥，此次北伐也要完整分瞭然……此時想穩妥一些，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