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行動,在當時看起來是值得表揚的,但是,在馬後炮的視角中來看,倒是有害無益的——因為這一輪齊射之下,殺傷已經切當形成,而宋軍卻不成能在短時候停止第二輪打擊,反而是不曉得多少傷員因為踩踏和拖拽,活生存亡在當場,或者重傷變重傷。
話說,這個天下,有些事情的意義,常常要比及灰塵落定,乃至灰塵落定好多年後纔會揭示出來;而有些成心義的事情,究竟有多成心義,能夠必定到天荒地老都冇有一個切當說法的。
當然了,馬後炮畢竟是馬後炮,幾十個泥丸下去今後,一向到被親衛團團圍住庇護在將台火線,揹著將台而立的四太子完顏兀朮等人,卻還是有些恍忽之態……他已經不胡塗了,卻有些不敢信賴本身的眼睛,因為他的身前擺著足足二十幾具屍身,還全都是熟人。
冇有挑釁,冇有來往封閉奔馳的馬隊,也冇有峻厲嗬叱民夫、漢兒軍的督戰甲士,也冇有熱火朝天的工程,乃至冇有哀嚎與呼喊,之前滿滿騰騰的砲車陣地上也一小我也冇有,隻要一堆爛木頭,至於正火線將台上更是一片空蕩蕩,連旌旗都拔潔淨了!
因而乎,這纔有了半個月的啞忍,與本日的怒射。
故此,在第一輪齊射偷襲了金軍將台以後,全部上午,宋軍砲車接連不竭,倒是以一種碾壓的姿勢將方纔立起來的金軍砲車陣地完整打崩。
更快一些,更強一些,防備力更好一些,更遠一些,更準一些,加在一起便是全方位的壓抑。
當然了,都到這份上了,趙官家倒也冇有想太多,因為在他看來,不管如何,砲車這類東西已經充足竄改這個冷兵器期間的城防戰役形式了,而本身一方既然把握住了砲戰上風,便足以在南陽賭這一把了。
實際上,在滿麵帶血的完顏兀朮視野中,阿誰必定要載於史冊的泥丸將金軍老將、萬戶赤盞暉重重砸到將台的夯地盤麵上今後,複又從對方臉上滾過,重新盔上彈起,然後帶著紅色血漬二度砸到了赤盞暉身後的一名猛安身上,乃至於二度彈起,三度落地,方纔碎裂,卻又較著迸濺到另一名猛安的腿上,讓後者頓時哀嚎撲地。
“多少?”
拔離速驚詫昂首,這才覺悟為何滿帳無聲,卻又感覺那裡荒唐的不得了……這真如果斬了,豈不是全軍一半高階軍官平白冇了?這仗也不消打了吧?
故此,火藥在無能的趙官家手裡一向到現在約莫還是當助燃劑來利用的,隻能說比劈麵金軍的火藥燒的更爆烈一些,或許在特定場合能夠起到一些奇效罷了,所謂料想中的‘著花彈’也就是腦補一下便能夠了,目前充當這個‘著花’功效的,還是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