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方纔在想……”韓世忠笑意不斷。“我們說了半日甚麼這個帥阿誰定奪的,眼下局麵莫非不是金軍見機的快,一股腦的逃了嗎?”
“說完了啊。”李彥仙莫名其妙。“我本就是想說,女真人那邊兀朮與拔離速必定已經通氣,不能希冀著小手腕賺便宜了……”
韓世忠終究寂然,而身後諸人倒是齊齊勒馬向後,搖搖擺晃退步不斷,彷彿是被這二人在鐵嶺關上給弄出風俗來了。
“閒事說完。”看了半日馬隊渡河,韓世忠俄然再度開口。“雄師行動也不是一時半會的……李節度,你之前是不是有些話冇說完?”
而完顏摺合底子冇有任何多餘行動,隻是還是沉著都督本部有序後撤。
“是此意。”李彥仙點了點頭,但略微躊躇了一下後,還是黯然。“實在我當日在陝州,也是想著能成奇功的,但事到現在,卻先絕了心機。”
看模樣,彷彿是籌辦阻斷金軍主力後路。
“依著下官來看,帥臣也是有辨彆的,有實帥也有權帥、有正帥也有偏帥……這些都是帥才。”
但是,絳州州城間隔汾水極近,渡河當日也是固然有霜花和淡霧,但從太陽出來那一刻起,便是敏捷消逝,以是視野團體廣漠。而這類環境下,當完顏摺合登城張望,目睹著無數宋軍鎧甲刺眼,旗號清楚,陣型清楚,就在汾水上堂而皇之搭起無數浮橋以後,這位金軍西路軍老將卻又馬上命令,將早有籌辦的部下一分為二,漢兒軍馬上率先護送輜重北撤,女真馬隊則儘數披掛整齊,隨他一起出城。
李彥仙強忍著不去咬指甲,也強行壓下了詰問對方‘八百裡’是甚麼意義的打動……這是他的親信幕僚謝升那日早晨給他解釋他才曉得的典故,他很獵奇韓世忠到底知不曉得……卻隻是點頭。
“帥臣冇有真假,但有真假,就彷彿郡王之前在關上跟下官說,我們此次河東進軍,真正的元帥是官家,而郡王你大要上是個元帥,實際上隻是一個前鋒一樣。”李彥仙扭頭盯住了對方。“郡王還記得嗎?”
而汾水東岸這邊,因為隻要一條較小澮水禁止原因,戰事倒是以一種更大範圍的態勢早早展開。
很明顯,這位延安郡王是想釣大魚的。
李彥仙微微一怔,也旋即發笑:“恰是如此……不管如何,都是我們大勝,金軍望風披靡,……如何,郡王又有詩興了?”
戰事過程敏捷被報到韓世忠處,但韓世忠並冇有在乎,因為汾水西岸兵力對比太較著,孤城前突,一旦落空汾水掩蔽,完顏摺合挑選棄城而走也算是料想當中,至於喬仲福捱了一記悶棍……說句不好聽的,你是來兵戈的,莫非還希冀不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