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彷彿也感覺有些難堪,便放下此節,持續言道:“但此事不怪你,那日耶律馬五的親信在渡口所言,俺在劈麵是曉得的,怪隻怪俺們命不好。唯獨此去可敦城尋大石大王,那般遠,中間那麼寬的戈壁,西夏人又不給借道,如何去得?何況,太師奴十之八九是直接去尋女真人告發了去,我們哪來的機會往東北走?怕是到黃河邊上就被女真人直接堵上了吧?”
耶律餘睹無法,隻能勒馬向前幾步,與對方交馬而立,然後貼著對方昂首誠心再言:“嵬名將軍,實在是女真人逼迫太過……昔日金國太祖以我為元帥之任,成果等粘罕掌權,氣度狹小,便垂垂奪我兵權,而現在他們完顏氏自家兵器相爭,殺了粘罕還不敷,這兀朮卻又要拿我性命立威,我連家眷都未及取,便倉促至此……還望明白高國念及昔日耶律氏與嵬名氏數代聯婚,容我暫避一二。”
真正的啟事在於耶律餘睹冇得選。
這下子,蒲答幾人麵麵相覷,彷彿都有些搞不懂了。
這個戈壁可不是西夏與大宋之間戔戔幾百裡瀚海能比的,自古以來,漠南漠北,便是以此為論,乃是對中原而言,最端莊的阿誰大戈壁。
撒八等叛離士卒本隻想活命罷了,聞言反而有些驚詫,但事情到了這一步,既然餘睹承諾,不消火併,又如何會留?因而幾名叛離頭領籌議了一陣,到底隻取了少數補給,複又遠遠朝餘睹恭敬一拜,便聚眾百八十人,向正北走了。
由不得耶律餘睹如此,畢竟,固然雲哥給他開了個口兒,可這口兒卻幾近還是相稱於一條死路……他之前為甚麼要投奔西夏,還不是早就已經想到了,既然耶律大石西征,還帶走了十八部親善契丹的部落,那可敦城周邊現在必定是被蒙兀人占據。而蒙兀人固然有個汗王,可核心節製區卻在偏東的位置,以是可敦城周邊必定隻會亂做一團,本身這兩百多人,湊上去,怕是要被人直接吞了。
嵬名雲哥終究不耐轉頭:“這與采取你們何異?”
這話有些高聳,饒是殘剩之人對餘睹個個忠心無二,四週一圈也有些騷動之態。
“隻求從橫山北麵疇昔,借橫山掩蔽渡大河又如何?”耶律餘睹直接上馬,就在地高低拜叩首。“求嵬名將軍與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