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此處,呂好問愈發嚴厲,卻又不由頓了一頓,才持續言道:“不過官家,李相公(李綱)、許大參(許景衡)他們畢竟不在,如有嚴厲政令,何妨稍等?便是等不到李相公,許大參和張樞密(張愨)就在淮東、淮南,完整能夠快馬召來!”
在場中樞文武各自無聲,也無反應。
這位隻是經曆了官家些許操縱的小林學士看的格外清楚……人家官家明顯要的就是冇有這麼多短長相公的中樞行在,要的就是如你呂相公這般窩囊的文臣之首,要的就是能夠跟著他的情意做事情,這番話說來不感覺好笑嗎?
而公然,趙官家落座今後,一開口的一長串官名便讓現場氛圍更加寂然起來:
“官家所言甚是。”呂好問那裡敢有涓滴怠慢,便馬上正色應對。“宋承唐製,雖多有改製之論,但為政施政的根基卻未曾變過,乃是天子居中號令,政事堂宰執議政於君前。而本日雖各處皆出缺額、離散,但東西二府,禁中各關鍵處,皆有端莊要員陪侍禦前。故此,眼下這禦帳之前,不管如何都是端莊中樞地點,天然能夠發號施令……”
“臣在。”坐在左手第一名的呂好問馬上起家。
“其一,明定宋金為敵為戰之事!而既然開戰,自當號令天下各處勤王、抗戰!所謂人無分老幼,地不管南北,凡自認宋人者,遇金人之時,皆當據土為戰!”
PS:另有
驚駭天子再度惹事也不該現在驚駭吧?並且身為堂堂宰執,不管態度如何,又豈能此時怕事?!
“呂相公,朕大半年前尚是平常一親王,小半年前又落了井……”言至此處,趙玖本能恍忽了一下,他也冇想到都來了小半年了。“總之,不管甚麼啟事,朕對大宋官製、稱呼至今有些胡塗。但朕再胡塗,也大抵曉得,現在我們這些人聚在一起,好歹還是個端莊中樞的模樣吧?”
而成心機的是,汪相公迎上呂好問這個沉默後,倒是毫不躊躇的順勢站了起來,然後揚聲相對:“臣附議!”
便是本就著一身圓領紅袍的趙玖本人也親身回到帳中戴上了一件讓呂相公朝思暮想的硬翅襆頭出來,並端坐於一把背對著禦帳帳門的太師椅上……當然了,事到現在,基於一個大宋官員的政治素養和政治敏感,呂相公也根本來不及在乎甚麼襆頭不襆頭了。
話說,時文彬既走,做下如此荒唐事的趙玖卻冇有停止此次禦前集會的企圖,恰好相反,之前在禦帳中躺了一整日,發散了不曉得多少思惟的他現在卻正籌辦辦閒事。